毫無懸念的,丁曉在做了三年的輔導老師後,順利的調到了行政樓,做了校長秘書。
幾乎整個中都大學的人都驚呆了,這個平時看似老實巴交的畢業於本校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本科生,有何魔力不僅留校,而且僅僅留校三年就做了校長秘書,這是多少人盯著的位置呀?學校有多少研究生、博士生眼睜睜的在排隊等這個位置?有誰能想到這好事竟然落到這個他們連名字也記不起來的其貌不揚的一個小小本科留校生身上。
這其中的原因,隻有丁曉心知肚明。
晚上接送振飛的任務更加的儘職儘責。
這種接送,演變成了尾隨,成了他每天晚上的第二職業。
他尾隨他下班,看著他進入酒吧,再盯著他、看著他安全的回到宿舍。
如特工般,不能被振飛看到。
可今晚,他陪同校長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
振非晚上去了哪裡?他會不會出事?
他心急如麻……
隻因他的安全關係他的位置,他的前程。
他天天祈禱他酒醉後能平安回去。
臨近十二點,費了可大勁才把振飛從草坪的大樹下拉扯出來,按照他模模糊糊說出的大致地址,雲霞把他送到了市委宣傳部的單身公寓。
送完振飛,雲霞陪伴著落寂的背影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出租小屋。
不想坐車,隻想在這終於靜下來的夜晚獨自走一走。
隻有背影,才會如影隨形的陪伴著她,不舍棄、不放棄。
想起剛才振飛在酒吧的放聲大哭,她也忍不住,在這城市的夜空下對著路燈毫無顧忌的放聲痛哭起來。
這個城市呀,為什麼,為什麼對她如此冷漠、如此殘忍!
畢業一年多了,在這個她熱愛的地方,她如浮萍般,飄來飄去,始終沒有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
她恨這個城市,學習生活了四年,為什麼不給她一份可心的工作,可她又是那麼愛這個城市,她習慣了這個城市的氣息,這個城市的生活,這個城市的繁華,總是不忍離去。
父母多次打電話給她,如果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回老家吧,家裡有房子住,起碼不用租房子。家裡還有個遠房表舅在縣委大院上班,托托關係花些錢應該可以找一份安穩的工作,畢竟她是這個省會城市財經大學的畢業生,回去找份穩定的工作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
那閉塞的安靜的小城,她死一般的寂靜,靜的使她發慌,使她憋悶,她更愛這充滿激情和活力的中都。
她不回去,她無論如何都不回去。
寧願漂著,哪怕居無定所,哪怕餓著,甚至去乞討,她都願意,她都不會離開這個她鐘愛的城市。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回到老家那個閉塞貧困的縣城的。
當初考入中都財經學院,戶口也跟著遷到了學校,畢業後,同學們的戶口都跟著派遣證落戶到新的工作地點,可她,隻不過給一個小小的化妝品公司搞銷售,公司哪有能力接收她的派遣證,安置她的戶口?
學校一再催促她把戶口遷走,可這個城市,她無房產無正式工作,能遷到哪?
父母在老家,雖說住在縣城,可也是倒騰點糧食生意,勉強能養家,哪有神通在這省會城市給她落個戶口?
同學們中,個個自顧不暇,誰有通天本領幫她在中都落戶口?那是想都彆想的事情。
前幾天聽中介說,花三千塊錢能在中都落戶口,她四處借錢,終於湊足了三千塊錢,毫不猶豫的交給了中介,把所有的期盼都放在這陌生的中介上。
可前天中介打來電話,說沒有接收單位,難度很大,找了個接收單位,接收單位說要拿五千塊錢才能辦接收手續。
她咬牙給父母打電話,謊稱自己一直頭暈,需要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向父母借了五千塊錢,還說發了工資就把錢還回去。父母心疼女兒,迅速把錢給她轉了過來。
狠狠心,把錢交給了中介,錢交了,還是這麼大一筆錢,她時時刻刻盼望著好消息。
可今天臨近傍晚的時候,她打電話給中介,人家回話說,接收單位收了錢,同意了,可派出所那邊還不好搞定。
聽到這些,她徹底絕望了,這分明是騙局,這個黑心中介,往裡裡再扔八千,估計這個戶口也難落在中都。
她隻想做個中都人,把戶口落在中都,可這,對她來說,難,難於上青天。
酒,酒能解憂,晚上她來到了這個酒吧,隻想醉一場,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振飛,她在中都最好的閨蜜,除夕的男朋友。
“你,你馬上回去,你要是能找到除夕,我,我王振飛一定,一定會報答你,你在中都,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解決!”
振飛說的話時刻在她腦中回旋,這話是他醉酒的時候說的,肯定是醉話。
可今天晚上,她送他回去,他住的地方竟然是市委宣傳部的公寓?
難道他在市委宣傳部上班?這怎麼可能,他一個郊區的孩子,怎麼有能力來市委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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