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焦書記的表情,知道自己的一番演說起了作用,第一次單獨見領導,時間絕不能太長,重要的事得趕快說,“焦書記,我有個大學同學,現在在中都,他喜歡收集字畫,前幾天我去中都,他送我一幅字畫。”
這個年滿倉,真是腦子跳躍的快,剛說了村裡事,怎麼又提起中都的同學。
焦書記默不作聲,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看我一個在銀行上班的,對這字畫也不太懂,我聽我妹說,說你家孩子在學書法,這留給孩子吧,孩子比我還專業,還懂呢字畫呢,讓孩子拿來臨摹。”
這初次見麵,焦書記無論如何是不會收彆人的東西。
他忙道“滿倉,那孩子還小,初學書法,還不需要你,拿回去,自己留著吧。”
“焦書記,我真的不懂字畫,哎呀,我一個農村來的孩子,除了學點經濟,對這字畫真的是一竅不通,孩子大一點,讓他欣賞欣賞,那你忙你忙,我走了,我走了。”怕被焦書記硬把字畫再塞回來似的,滿倉匆匆忙忙走出茶社。
等著焦書記拿著那幅字畫追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好打開看看,天呀,這竟然是劉會長的字!
他的字,不止在中都,在全國,那都是炙手可熱,奇貨難求。
上次為了給王書記祝壽,他拉下麵子,讓除夕幫助,才求得一幅壽字。
哎,這個滿倉真是彆有用心!
是呀,年滿倉說的對,他作為一個縣的一把手,他有義務帶領全縣人民奔小康,不隻是縣城的人們富裕起來,郊區的、偏遠農村也需要儘快的富裕起來。
他感覺肩上擔子越來越重了。
年除夕這個女孩子,看來真的是被人誣陷的,誰誣陷她?她侵犯了誰的利益?這,顯而易見的。
焦書記心知肚明。
可這事情,又無法繼續追究下去,呂書記,他得罪不起,呂書記的女兒,他又不能公開懲罰,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了了之。
第二天上班,大家還私下議論那天除夕突然被取消評優資格的事情,這個年除夕到底怎麼了?竟然被紀委調查,這個消息經過了這幾天,並未熄滅,而是像瘋了般,仍在各個科室傳播、議論。
呂可馨滿臉堆笑,勝利者的姿勢,看著大家津津樂道。
她,要的就是這效果,她等著看,議論紛紛的背後,焦書記到底如何來處理這件事情。
年除夕,你跟我鬥,你還沒這資格!
她翹首期盼著,能有一日把她趕出,趕回她那農村老家。
等焦書記來到單位,大家都等著,看他如何處理這事情。
焦書記似乎忘了除夕這件事,洪亮的聲音叫道“李主任,來,來一趟我辦公室。”
以往焦書記叫李主任,總是打個電話打到他房間,這次怎麼了?竟然在樓道裡叫起來,李主任一路小跑,趕到焦書記辦公室。
“焦書記,你有什麼指示?”
“去看看年除夕來了沒有,今天咱們去她的老家,做個調研,快春節了,該下去看看了,慰問慰問貧困戶。”
去除夕的老家做調研?昨天的行程上今天並沒有此項安排,怎麼突然間有了這個想法?還帶著年除夕?
難道閻書記的事情?對出息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焦書記,年除夕她現在不是正在被調查嗎?這去慰問是帶著年除夕還是帶著呂可馨?”李主任再次問道。
“李主任,閻書記難道沒有給你彙報調查結果?”
這個李主任,顯然是忘了如今誰才是書記!
作為主管領導,他明顯偏向他曾經的老領導呂書記的女兒,這一點,焦書記早有不滿。
既然不能處罰呂可馨,那敲打幾下這個李主任,也讓他明白,自己的立場和位置。
“焦書記,怎麼輪得上閻書記給我彙報,對不起,照您的吩咐,我馬上去準備。”領導的言外之意,他怎麼聽不明白?
自己真是多嘴,多問那麼一句話,真是該死,他恨不得找個地方扇自己幾耳光。
如今,焦書記才是自己的領導,他,一定要明白這一點。
“去除夕的老家,當然帶著年除夕,你儘快準備一下,叫上年除夕,咱十分鐘之後出發。”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安排。”李主任低著頭,一溜煙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