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除夕又回到單位,又按部就班的回來上班了。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但似乎一切都改變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了,除夕人仍然是日夜忙碌著。
又一個周一的早上,除夕剛到單位,正要打掃衛生,突然間手機鈴聲響起,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很陌生的電話。
這個電話,以前從沒有打進來過。
眼看著鈴聲中斷,她並沒有想接,陌生的號碼,她也懶得接。
可是電話又執著的打了過來。
她隻好用濕漉漉的正在打掃衛生的手,按了接聽鍵。
“除夕,我是張老師。”電話那邊,是她最熟悉的張老師的聲音。
“張老師,怎麼是您?您在哪兒?我一直找不到您,一直等著您聯係我。”
“除夕,我在中都。”
傳言原來是真的,她記得妹妹說過,學校有人說,張老師在中都。
具體在中都乾什麼,沒有人知道。
“張老師,你在中都?你在中都做什麼?”
我在中都日報社呀,我有一個大學同學,他是中東日報社的總編輯,如今我來投靠他,在報社做校對工作。
中都日報社,張老師的話像根刺,再一次刺痛著除夕的心。
曾經她以筆試麵試第一名的成績,被錄取到中都日報社,馬上要上班了,可最後又被人辭退了。
辭退的原因很是荒唐,就是那一年中都日報社隻招男生,不招女生,並且是在錄取的時候才臨時決定的,在招聘啟事上並沒有這樣要求。
這荒唐的理由,除夕很是費解,她當時曾在丁曉丁老師的陪同下,一起到報社質問,接見她的就是總編輯,他說這決定最後是社長定的,不能更改的。
她一直想不明白,當時報社為什麼突然會出爾反爾。
她至今仍不能釋懷,她恨極了報社,恨極了社長和總編輯,是他們,毀了她一生,毀了她的幸福。
她沒想到這個總編輯會是張老師的同學,張老師如今會在報社工作。
不過,憑張老師的文學水平,報社的工作對他來說,可是綽綽有餘。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張老師從來沒有給她聯係過,怎麼突然間會想起今天給她打個電話,告訴除夕,他如今的消息。
“除夕,快看報紙,今天的中都日報,你的家,你以前經常給老師說的,你的畫卷裡的家,它今天上報紙了。”
“張老師,你說什麼?我們的家,我們家上報紙?我們家怎麼會上報紙呢?”
“傻丫頭,老師難道騙你嗎?你趕快看,今天的日報社整版都在報道,你那個畫卷般的家。”
她的家,那個貧窮的畫卷裡的家,上報紙了。
這太好了!
“我們總編說了,關於美麗鄉村方麵,要做一個係列的報道,你的畫卷裡的家,就在這報道之中。”
張老師的話還沒說完,除夕忙放下手機,直奔大辦公室。
中都日報屬於黨報,辦公室每年都要征訂,今天的報紙,肯定已經到辦公室了。
機關的人,對於黨報黨刊的報道是極端敏感的。
還沒等除夕找到當天的報紙,李主任就叫道“除夕,年除夕,焦書記找你,你趕快到他辦公室一趟。”
除夕沒找到報紙,聽到李主任的聲音,就扭轉身,往焦書記的辦公室去。
剛踏進焦焦書記辦公室的門,就聽見焦書記道“除夕,你們的家鄉,小年莊,上報紙了?誰寫的,你知道不?”
他這個貧困縣城,極少有新聞能上到省報,沒想到一個全縣最窮的小年莊,卻以它畫卷般的美,上了中都日報社的報紙。
它這個貧困縣,也會因為這美麗畫卷而被人熟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