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晚上九點,學苑小區忽然停電了。
賀蘭心臟猛的一緊,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謝益清有所行動。
片刻後樓道裡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整個單元的電表箱都在一樓走廊裡,樓上鄰居下來查看電路。
又過了一會兒,防盜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麻杆兒和胖子一齊闖進臥室,每人手中一把雪亮尖刀牢牢抵在賀蘭和秦家明脖子上,迫使他們閉嘴。
敲門聲響了好一會兒,隨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好我是住你對門的,我想借根蠟燭,手電筒也行。”
賀蘭死死咬住牙關,對門住的是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妻,家裡根本沒有什麼中年男人!
大概是一直沒有得到回音,中年男人轉而去樓上敲門,稍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直到一個小時後燈光重新亮起,麻杆兒等人才放下心來,留胖子一個人在小臥室繼續看管賀蘭和秦家明,其餘人去另一間臥室打起了撲克。
秦家明的臉腫如豬頭,左眼連睜都睜不開,卻還拚命用右眼給賀蘭使眼色,示意她去看單人床。
賀蘭看了看床上的枕頭,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秦家明夜裡有時會做噩夢,蔣梅得知後就在他的枕頭底下放了一把剪刀,據說有驅邪的作用。
有些危險,即便眼下局麵是二對一,可外麵還有四個劫匪,她實在無法保證僅憑一把剪刀就能成功帶著秦家明脫身。何況謝益清那邊明顯已經接收到了她的信號,不如再耐心等一等。
賀蘭朝秦家明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秦家明氣餒地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麻杆兒從賀蘭的衣服裡翻到幾十塊零錢,悠然自得地去小區門口買了一兜早點回來。
進樓道的時候恰好遇到對門的鄰居,中年男人詫異地看向麻杆兒,問道“家裡有人啊?那怎麼昨天我敲門沒人應。”
麻杆兒笑笑,回道“今早天剛亮才回來。”
“哦是這樣,那你們彆忘了看看冰箱有沒有問題,聽說昨晚電壓過載,小區裡好多人家電器燒報廢了。”
麻杆兒笑著跟人家道謝,直到親眼看見那人騎上自行車駛出小區才進門。
胖子一把接過早點,一邊往嘴裡塞油條一邊問“怎麼樣?”
麻杆兒搖搖頭,他在小區附近轉了一圈,跟之前他踩點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
胖子又問“中午姓謝的過來你打算怎麼辦?”
“一個什麼苦頭都沒吃過的敗家子能有多少能耐,五花大綁就能把他嚇得屁滾尿流,到時候要什麼他不給?”
胖子囫圇咽下油條,又問“那咱們怎麼分工?誰留下來看著這倆人?”
謝益清手裡不止有錢,還有不少古董。錢倒是容易取出來,派人跟著去一趟就行了,就像昨天打電話一樣,關鍵是古董太多不容易處理。
胖子直覺將賀蘭和秦家明帶上一起行動太麻煩,他們兩個肯定得留在這裡。既然留下他們那麼五個人至少得兵分兩路,一個人留下來看人質,其他人去黃鸝胡同取古董。
誰留下誰去取古董,胖子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分配問題,涉及到兄弟之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