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試試吧！”楚瑤的眼睛閃著光，仿佛街角那張皺巴巴的招聘廣告是什麼珍寶似的。
卜陽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都聽你的。”
街邊傳單派發點，一個頭頂稀疏，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斜睨著他們，“兼職？就你們？一天五十，發不完扣錢。”說完，男人從沾滿油汙的塑料袋裡抽出一遝薄薄的傳單，目測不過百來張。
“老板，這也太少了吧，我們兩個……”卜陽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板粗暴打斷，“嫌少？愛乾不乾！後麵一堆人排著隊呢！”卜陽還想爭取，卻被楚瑤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算了。
兩人無奈接過傳單，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油然而生，仿佛頭頂的烈日都更加毒辣了幾分。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對他們遞過去的傳單視而不見。
偶爾有人接過，也很快揉成一團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楚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手裡厚厚一遝傳單似乎也變得沉重起來。
“卜陽，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她小聲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沮喪。
卜陽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彆灰心，我們再試試。”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皮鞋鋥亮的男子不耐煩地揮開楚瑤遞過去的傳單，紙片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塵。
“煩死了！天天發這些垃圾玩意兒！”男人丟下一句難聽的話，揚長而去。
楚瑤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委屈和難堪像潮水般湧上來。
卜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彆理他，我們繼續。”可空氣中，緊張壓抑的氣氛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們緊緊束縛。
卜陽看著手裡剩下的傳單，又看了看楚瑤沮喪的神情，眉頭緊鎖。
突然，他嘴角微微上揚，附在楚瑤耳邊輕聲說道“瑤瑤，我想到一個辦法……”
卜陽神秘一笑，從楚瑤手中抽出一張傳單，清了清嗓子，扯開嗓門吆喝起來“號外號外！驚天大秘密！隔壁老王家的二舅姥爺的侄女婿……”他故意頓了頓，吊足了路人的胃口，看到人群漸漸聚集，才繼續說道“用這個優惠券，竟然隻花了一塊錢就買到了價值一百塊的超級豪華大禮包！沒錯，你沒有聽錯，就是一塊錢！”他誇張的語氣和滑稽的表情，逗得圍觀群眾哈哈大笑。
楚瑤也學著卜陽的樣子，奶聲奶氣地喊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比免費還便宜的大甩賣！錯過一次後悔一輩子！”她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像兩隻撲閃著翅膀的小蝴蝶，可愛的模樣吸引了不少目光。
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因為卜陽和楚瑤的出現，變得熱鬨非凡。
人們紛紛被他們有趣的叫賣聲吸引，主動上前詢問傳單的內容。
原本無人問津的傳單，現在變得供不應求。
看到這陣勢，啤酒肚老板眼睛都直了。
他沒想到這兩個不起眼的小家夥，竟然有如此本事。
他趕緊從油膩膩的塑料袋裡又掏出一遝傳單，遞給卜陽和楚瑤，“好好乾！發完還有！”他臉上堆滿了笑容，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卜陽和楚瑤對視一笑，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
他們乾勁十足，手裡的傳單也變得輕盈起來。
陽光灑在他們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就在這時，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
“哎喲，這不是楚瑤嗎？怎麼，淪落到發傳單了？”白薇雙手抱胸，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