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瞳的聲音如霧靄般彌漫
“部分實驗體曾出現過這種情況,當實驗體的執念過於強烈,或深陷“彼岸”不願醒來時,便會觸發“彼岸”的自我糾錯機製。“彼岸”會在潛意識外誕生一個和實驗體一模一樣的克隆體,對實驗體無限期追殺,以強製將實驗體彈出彼岸。”
韓茜立於杳然的霧中,宛若一尊雕像,獰笑著向我走來。
“許久不見啊唐繪,多虧了你一意孤行,把這個廢物扔下了,我才能有接近她的機會。”
她像是丟垃圾般順手一甩,將跟屁蟲韓茜扔到了我的身前。
不出所料,她已經死了,脖子上留下了瘀紫的勒痕。
韓茜竟然殺死了自己。
更奇怪的是,韓茜與金景陽不同,兩個她竟同時出現在我麵前。
“陳瞳,按照你的說法她們不該坍縮才對嗎誒?人呢?”
我朝欄杆的方向伸手,才發現陳瞳早已不知去向。
我想拔腿就跑,韓茜卻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根繩子,隻是輕輕地一揮,便緊束住我的雙腳,任我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繩子越束越緊,韓茜向回一拉,我就像小雞仔一樣被拽到了她腳下。
這下我終於確認,那個規則掌控者,和“彼岸”融為一體的韓茜回來了。
不知為何,當她們二人同框時,我的腦海中再次閃現了可怖的記憶。
昏暗的房間,和我背影相似的怪物,手持著滴血的刀,似笑非笑地說著什麼。
我看不清怪物的臉,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一顆浸泡在玻璃罐中,和神經組織相連的大腦。
和失去記憶後我眼中的韓茜一模一樣。
“你不是為了找金景陽失蹤案的真相嗎為什麼還要針對我?”我反問。
“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情況呀,沒錯,在圖書館的時候,我和那個廢物在同一具身體裡,不過現在好了,“彼岸”賜予了我新生,讓我能親手鏟除這個優柔寡斷的廢物。”
韓茜不以為然地抬起腳,重重地踩在我的背上,用力地碾著。
“這是那個廢物,和你們一樣的廢物的妄語,真不明白你們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金景陽死了就死了唄,隻要他的複刻意識還在,想要多少個他就有多少個他,乾嘛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我被韓茜壓得喘不過氣,勉強側過頭,卻發現她的鞋尖上有乾涸的血跡。
跟屁蟲韓茜是被勒死的,唯一可能留下血跡的隻能是——
“是你殺了小奕。”
“是又如何?”韓茜挑釁地俯下身。
“他可太煩人了,明明初來乍到,卻差點讓那個廢物得逞。”
韓茜像是在炫耀般描述了下午發生的事,原本是白辰出席座談會,前麵的進程和之前差不多,直到白辰收到跟屁蟲韓茜的報警電話被迫離開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小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