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警服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給我把嘴閉上。”
似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局,徐寅沒有遵守承諾,他扣動了扳機。
在聽見震耳欲聾的槍聲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沉默如此漫長,仿佛時間就此靜止了一般。
第五支隊的絕大部分警員都剛入職不久,都是白辰一手帶大的,在過去很長時間裡,他們都將白辰視作無微不至關懷他們的兄長。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位無所不能的兄長將會死在他們眼前,就連趴在地上的王旭都做好了爬起來和徐寅殊死一搏的心理準備。
然而迎接他們的並非徐寅的奸笑,而是他聲嘶力竭的呻吟。
劉梓晴緩緩睜開雙眼,竟發現白辰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而徐寅跪倒在地,捂著手腕的指縫間不斷滴出鮮血。
白辰如釋重負般走到徐寅麵前,拾起那把手槍的殘骸。
“正如你所說,我不是小孩子,當然不會把賭注全都壓在你身上,這把槍的底火會炸膛,所以從我平安無事地打完那五發子彈後,這場賭注我就已經贏了。”
徐寅瞪大了雙眼,怔怔地望著他手中的左輪殘骸。
白辰笑了笑徐總,我想你大概是忘記了,才會如此大意,幾年前我父親被你逼到絕路時,就曾用過這把手槍自殺。”
說罷白辰站起身,又回到那疊文件前。
“既然你不守信,我也就沒必要遵守賭約了,剩下的罪行我就接著念咯。”
“第六,在二十年前的城中村爆炸案中”
“把嘴閉上。”
白辰的話剛說了一半,在一旁等待許久的田雨軒忍無可忍,一個箭步衝上前攔住了白辰,反手將他摁在了桌子上。
同時徐寅一揮手,趙安民連忙指揮道。
“全體戒備!”
齊刷刷的槍管對準了第五支隊的眾人。
徐寅簡單止血後,憤憤地走上前,揪起白辰的頭發扭過他的臉。
“真以為這點爆炸能嚇到我?你太天真了,既然遊戲結束了,那我也實話實說,我根本——”
“你根本就沒想讓我們活著出去對吧。”白辰搶過話。
徐寅本以為麵對這麼多槍管,死路一條的情況下白辰總該害怕了,沒想到他卻平靜地笑著。
“徐總,真正大意的人是你才對,殺我之前,先看看屋裡有什麼變化吧。”
徐寅遲疑地環顧四周,一切看上去和爆炸前沒什麼兩樣
等等,唐繪呢?她不是已經被電暈了嗎?那麼大個唐繪上哪去了?
徐寅剛要吩咐人去找,唐繪卻又如沒事人般,款款出現在傳喚室門前。
“彆費力氣了,姓徐的,連自己的女兒也敢痛下殺手,你這人是一點人性也沒有啊,也罷,我對你從來沒有多高的期望。”
“我去你媽的,告訴你在帆樓市,沒有人敢命令我!公布我的罪名又如何?彆以為我會怕,殺個人算什麼?我殺的人比你們加起來還多,還不是牢牢坐穩墨林集團的頭把交椅,誰管得了我?”
在憤怒和痛苦的雙重折磨下,徐寅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奪過趙安民的配槍,徑直衝到唐繪麵前。
走廊裡很暗,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了,晦明交織的光線灑在唐繪清秀的麵頰上,她的明眸散發著無畏的神情。
“你真的,要殺我?”她眨著眼,似乎在提醒著徐寅。
徐寅的耳畔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他漸漸感覺不太對勁,高新區公安局坐落在開發區,周圍沒有商業區和居民區,哪裡來的這麼多聲音?
然而隨著唐繪打了個響指,所有窗簾一並上卷,窗外的景色瞬間展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