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繪和韓茜這才能理解,為什麼程羽活得跟都市傳說一樣,從來沒有在圖書館之外的地方見過他。
“這簡直是薛定諤的人。”韓茜吐槽。
唐繪的關注點更為現實。
“既然你也是“彼岸”的受害者,你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對抗胡川?”
程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韓茜問。
“誠然,你們說的事我早就想做了,奈何我根本沒有試錯的機會。”程羽說著,上下打量了唐繪一番。
“你能從“彼岸”中逃脫實屬小概率事件,我不敢保證當我踏出老教學樓的刹那,我會變成什麼樣,所以抱歉,不過我可以一直在這裡為你們情報,並且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在“彼岸”裡麵鼓動我邁出這一步試試。”
程羽的回答無懈可擊,唐繪實在找不出再勸他的話,於是隻好作罷。
臨彆前,韓茜吐槽“雖然解答了長久以來的疑惑,但鬨了半天,胡川在哪還是找不到啊。”
聽到這話程羽愣了一下,忽然回過頭請求道“對了唐繪,正好你們在學校,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過了一會兒後,唐繪拎著兩個沉得要死的包裹穿過回廊,朝著校長辦公室走去,一路上韓茜在她的腦海裡一直叨叨。
“誒誒誒唐繪,你乾嘛非答應他,這種老好人形象不應該是冉奕的一貫風格嗎?怎麼,你愛屋及烏,被他傳染了?他就算走不出去,這偌大的學校又不是沒人了,我就不信一個到老教學樓的人都沒有,他找誰不行,非趕著咱們這個節骨眼上安排活,哎呀小繪你怎麼這時候脾氣這麼好了,就算不拒絕他,罵他兩句總可以了吧,哎呀我真的受不了”
話音未落,唐繪默不作聲地轉換了身體的控製權,縱使是同一具身體,由於二人平時的生活狀態不同,韓茜也很難發揮出這具身體的全部力量。
因此她直接跌了個跟頭。
“唐繪你真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唐繪則默默接過身體的控製權,拎起茶葉繼續向前走著。
“韓茜你先彆急,就程羽這個行為而言,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要說任勞任怨甘心做牛馬的你才奇怪吧~”韓茜不滿道。
見韓茜還這麼浮躁,唐繪故技重施,她本來就崴腳了,再一摔韓茜連路都走不了了。
然而再次接過身體的控製權後,唐繪還是和沒事人一樣拎起東西繼續走。
“真是狠人。”韓茜小聲嘀咕。
“行了小繪,你彆賣關子了,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
唐繪“雖然之前是在“彼岸”的精神世界裡,但我們和程羽應該也見過很多次了吧。”
韓茜點點頭。
“但之前他幾乎從未提及過沈良校長,提的時候也儘是貶義詞,再加上沈良和胡川走得多近他又不是不知道,沒準他當年成為實驗體就和沈良脫不了乾係,他有什麼理由給沈良送茶葉?”
“有點道理。”韓茜若有所思。“所以程羽另有所圖?”
“我覺得更像是他在幫我們,你想想胡川之前對徐寅說的話,他為什麼斷定徐寅不會去江月灣。”
韓茜摸了摸下巴“胡川的原話是徐寅真正相信的人寥寥無幾,我明白了!方玲雅也好、陳瞳也罷、甚至是流年製藥的那三個高管,他們雖然服從徐寅的管理,但在私底下還有利益的明爭暗鬥,而隻有帆樓大學的校長沈良,由於徐寅常年向帆樓大學投資,沈良在其中肯定沒少吃回扣,從之前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對徐寅言聽計從,更何況——”
“徐寅還捏著沈良的把柄。”唐繪不假思索地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