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相安無事。
隻是第二天一早,武安就留下一句“看你也差不多能獨當一麵了,以後我們就不用特意在一起了。”
便離開了。
亓夏沒有多做挽留。
她知道,武安或許也看得出自己遲早會選擇和莫裘一樣的做法。
而像他們這樣的事情,為了精神穩定,自然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看著武安遠去的背影。
亓夏苦中作樂地想孤零零的來,希望帶朋友們回去,但現在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總之從這以後,亓夏便在遊樂園裡麵努力地生活著。
受武安和莫裘的影響,在偶有規則內的任務要完成時,也會儘量選擇看起來最一無所知最安全的人們。
在遊樂園裡的日子,偶爾會遇到武安,兩人也隻是點點頭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而莫裘卻是再也沒見到過。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見到了卻沒有認出來、
亓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回想著從進遊樂園到這半個月來已經有些習慣了的日子。
覺得人生真是奇妙。
為了莫裘,她也沒再擅自調查些什麼。
畢竟在沒有接下來的消息之前,她需要保持著絕對的理智。
這樣才能讓莫裘的交代不會白費。
這半個月來,亓夏偶爾會思考莫裘為什麼會將接任他整理的線索這個事情交給自己。
是武安哥不可靠嗎?
或許隻是當時氣氛正好,或許如他所說他覺得她們很像,又或許是曾經和武安哥提過但被拒絕了?
但再多想也是徒勞。
她每天早上都會回到鬼屋裡的那個房間,找找房間裡麵有沒有多出來的字條什麼的。
在這種時候,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雖然線索沒能推進下去,但是沒出現字條便證明了莫裘現在還活著,甚至對自己還保有一定的控製力。
不出意外的話……
事實證明,之前的半個月確實也沒出意外。
這天一早,當亓夏在床頭櫃的抽屜裡麵找到眼熟的便簽本時,有一瞬間隻覺得時間凝滯。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讓她都覺得或許一切或許都會這麼安穩而孤獨地過著了。
不長不短到她都有些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卻在這天收到了後續的消息。
相對靜止的時間停止了,在亓夏翻開便簽本的一瞬間,時間的進程又開始流動了起來。
除卻一些已經見過的和她熟知的。
其實沒什麼更多的信息。
一目了然的,其實是莫裘的心理狀態的變化。
便條通篇雜亂地寫滿了“好害怕”“我想活著出去”“不要相信”“要相信”“全亂了”“必須記下來”,在最後的還用黑筆加重描畫了一句大大的“不這麼做的話絕對出不去了”。
字條的字跡並不統一,是在少數整齊字跡下明顯能辨認出來的不一樣的字跡。
想到便簽本裡麵還夾著的,自己和莫裘一起拿來的曾經由武安寫的字條。
亓夏意識到,這或許是莫裘從彆的地方收集到的“前人的智慧”。
整合提煉了一下,排除自己明確知道的事情,她對這個遊樂園有了更深切的認知——
·獨角獸能看見“它”,鬼魂能安慰“它”,碰碰車是“它”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