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下雨了”
正在看電影的季禮起身去將窗戶關上,今天的雨好像還有點大,小區裡麵綠化帶的樹木好像被一隻大手壓彎了腰,呼嘯的狂風是它們的痛吟。
窗戶關上之後,隔絕了外麵的聲音,這時候房間裡麵隻剩下電影的聲音。
這是一部很老的喜劇,季禮剛坐到沙發上,他的門鈴就被摁響。
季禮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他結過婚,不過在五年前就已經離了,孩子也跟著前妻。
鄭雯不是他這幾年交的第一個女朋友。
門鈴聲響起,季禮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鄭雯,對方看見季禮之後便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我今天可是被那小屁孩說了一頓,要不是看在她年紀小,我都不想忍。”
女人撒嬌式的抱怨並沒有讓季禮生氣,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壓了壓,“怎麼,這就忍不住了?”
鄭雯輕笑,戴在她脖頸上的珍珠散發著淡淡的瑩光。
季禮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感覺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很多香水都沒有這個味道。”
“彆,癢。”鄭雯見季禮並沒有將她的話當回事,心裡有些不愉。但聽見季禮這話,她麵上帶著了點笑,“是嗎?”
“有種荼蘼的味道。”季禮在她臉上輕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她身上的那種香味更濃了點。
她身上的香味遠遠比她這個人更吸引他,總會讓他想到開到荼蘼這個詞,一下子將他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脖頸上的珍珠鏈晃動,很快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變了。
像他們這樣的結合,更多的感情來自於身體上的接觸,有時候想要什麼,沒什麼比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更能達到目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倒在床上的時候,鄭雯總感覺自己臉上有點刺痛,她皺著眉頭,喘著氣推了季禮一把,“等等。”
這是兩人發展成這種關係以來,鄭雯第一次拒絕他。
季禮皺眉,等抬頭看向鄭雯的臉時,一聲淒慘至極的慘叫聲伴隨著屋外的雷霆轟然炸響。
“你、你的臉!”
此時鄭雯臉上的肉大塊大塊的從臉上剝離,但她自己卻沒有太大的感覺,她伸手摸了摸臉,一根肉絲勾在了她的指甲上,從麵部剝離下來。
隻是肉,她臉上一滴血都沒有滲出來。
季禮瞪大了眼睛,都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打開門就跑出去。
但他好像陷入了一個黑色的囚籠,鄭雯的身影如影隨形,“你不是說我很香嗎?”
“你聞聞我香不香?”
“你聞聞啊,哈哈哈哈哈哈。”
妖異的笑聲宛若附骨之疽,牢牢地跟在他身後。
跑不掉,跑不掉!
季禮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肺裡的空氣好像都被擠了出來,讓他有種缺氧的窒息感。
他跑不掉了。
此時季禮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這點,他轉過頭,那張隱約可以看見白骨的臉就在他身後!他一回頭,那張臉就緊貼著他的臉!
“咚!”胸腔中的心臟好像隨著這一聲跳動之後,迅速沉入深淵。
麵前的人臉突然張大了嘴,季禮閉上眼睛不敢看,隻舉起雙手防備,片刻後麵前的那張臉突然發出一陣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