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來,說得容易,做起來難。
難道不想嗎?
很想。
讓參與者,血債血償。
這事情何其難?
男人說完後目光固執地落在昭昭身上,剛才看見那些來救他們的人在找這個女孩,他就知道,這女孩才是所有人的核心。
那些人提起她的語氣,焦急又尊敬,並不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孩子。
在門口他聽到了這句話,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但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他恨那些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他沒有辦法。
但凡有一絲能報複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可以。”昭昭點頭,目光很平靜。
男人激動的情緒好像一下子就卡住了,他似乎沒想到自己認為千難萬難的事情在一瞬間就被人解決了,也是沒想到昭昭會這麼乾脆地應下來。
“你、”他喉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片刻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的…是真的?”
昭昭點頭,“當然。”
她不會用這些事情騙人。
“你能做到?”有人艱難打開了許久未曾用過的乾澀喉嚨,沙啞的聲音好像是從沙石裡麵摩挲出來的,很難聽,好似被人剖開了喉嚨往裡麵裝了一把沙子。
實際上,這個人的喉嚨是那些人用棍子捅過,她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死魚,差點被人像串魚一樣穿了。
因為她進去之後並沒有服從管教,而是不停反抗,甚至煽動其餘人一起,然後就被那些人捅了喉嚨,若不是她立馬求饒,這條命都不能留下來。
“能。”昭昭站起來,她神色沒有絲毫變幻,既不嚴肅,也不激動,也未曾流露出幾分不同。
但就是這樣沉靜的態度,讓眾人心裡一下便安定了。
她說了後,眾人目光注視著她的身影,卻沒有再問了。
她們轉過身,分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似放在神情緊繃又放鬆的狀態,隻是曇花一現。
這時候秦媛幾個才走了出來。
幾人沒有問為什麼,隻是解釋,“我們去你房間找你沒看見人,擔心你便一路找了過來。這些人聽見有孩子丟了,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也跟著找了過來。”
他們能理解對方神經為什麼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這時候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是在拉扯他們緊繃的神經。
至於他們方才有沒有信昭昭……他們不知道,應該是信了,卻沒有那麼相信。
走廊裡麵重新恢複了寂靜,昭昭這時候嗅著海風的氣味,腦海中拉緊神經的石頭,沉甸甸的。現在那石頭被海風一吹,便沉入了海底。
自由與輕鬆,重新回到了她的腦子裡。
“我們今天吃烤魚嗎?我來釣魚!”昭昭興致勃勃地來到了甲板上,秦媛給她遞過來魚竿。
雖然不知道昭昭現在為什麼這麼開心,但這是好事兒。
隨便將魚竿扔進海裡,昭昭坐在椅子上,她微翹著腳,眼裡是蔚藍的海,波濤滾滾,海與海風溫柔伴奏。
遙遠處傳來一聲鯨鳴,仿若深淵中發出的共鳴聲。
這時候她感覺到手中的魚竿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