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謙心裡樂了，還沒見過高傲的程科長這個樣子，他嘴角無意識地翹了翹，輕輕喚了聲
“程科長？”
這聲呼喚讓程謹瑜身體微微一顫，顯然打斷了她內心正在進行的激烈掙紮。
程謹瑜眼中閃爍著淚光，輕咬了一下下唇，語氣鄭重道
“盧謙，我錯了，求你原諒我。”
“哦，小事情，我原諒你了。”盧謙貌似毫不在意地脫口而出。
說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毫無顧忌地盯著她那張蒼白而又漂亮的臉蛋。
心裡卻想著，誰不會說幾句軟話？
他如此客氣地應對，就想看看這大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程謹瑜哪能不知道盧謙的意思，她要不說點實際的東西，話語就沒有誠意。
現在隻要能活命，不管盧謙怎麼為難她，程謹瑜都認了，她有誠意。
可以前都有哪些事做錯了呢？
一番搜腸刮肚後，程謹瑜站在那裡，低著頭，雙手捏著衣角，言語中充滿了愧疚，緩緩道
“我真的很對不起，是我錯了。我言行失錯，冒犯了你。我沒有證據就把你抓去審問，濫用私刑，實在無顏麵對你。
“懇請您念在我初犯，並無惡意，原諒我。”
看著目空一切的陳大小姐做小女子姿態，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盧謙不認為這是她裝出來的。
人的本性很難改變，如果她內心沒有一點歉意，她想都想不到哪些事做的不對。
盧謙一手摸索著下巴，沉思片刻，還是不想這麼簡單就算了。
現在程謹瑜有求於他，放低姿態，很可能回到鉚釘城，她態度又變了，那時該怎麼辦？
思慮及此，他打算試探一下，問道
“我和永恒教的人在城內大戰，還把特勤局大樓炸塌了一角，你不覺得丟臉嗎？”
這個當然很丟臉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可是都沒她程謹瑜的性命重要。
她瞬間就理清了思路，抿抿嘴，一雙靈動地眸子滿含誠懇地看著盧謙，道
“這是我有錯在先，你報複我合情合理，丟臉也是我自找的。”
看到程謹瑜楚楚可憐的樣子，趙瀾於心不忍。
她覺得這是雙方和解的好機會，怕盧謙做的過火。那樣的話即使救了程謹瑜，也把她得罪死了。
便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提示他適可而止。
結果，盧謙還沒下一步舉動，程謹瑜卻先開口道
“趙瀾，謝謝你的麵具，還有你的那件戰術服很漂亮，我真的很喜歡。昨天我錯了，言語冒犯了你，請你原諒。”
說完她朝盧謙二人抱拳鞠躬，態度恭敬有加，在大夏的禮數上做到最好。
這個舉動把趙瀾徹底折服了，她從小在外城長大，還沒見過哪個大人物向她如此誠懇地道歉。
一著急，她戳戳盧謙的腰，催促他快點，適可而止。
盧謙其實沒想好該怎麼辦，順著趙瀾的話，就坡下驢，微一擺手做了個虛扶的動作，大氣地道
“好了，大家都生活在鉚釘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說的那些事我都不記得了。”
說著，扭頭吩咐趙瀾，道
“鋪張墊子，讓程科長趴在上麵。”
常敏秋一直站在一邊沒說話，但她把三人的一番交流看的真切。
她嘴角勾出一個不易覺察的微笑，轉身下樓而去。
趙瀾鋪好墊子也下樓去了。
“把衣服脫了！”盧謙吩咐道。
為了活命，程謹瑜沒過多猶豫照做，脫了上衣後趴在墊子上，把背部完全暴露出來。
白皙的皮膚上，有五塊已經腐爛化膿的區域，每個都有巴掌大小。
從肩膀下，一直到臀上，加起來的麵積超過背部麵積的三分之一。
爛瘡引起周圍的皮膚浮腫泛紅，膿水已經順著皮膚流進褲子裡，散發出刺鼻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