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燕子悠悠轉醒,驚覺自己已然回到了漱芳齋。她努力回憶著,似乎是永琪抱著自己歸來。
隨後,明月等人端來了洗臉水,關切地問道“格格,您醒啦,頭還疼嗎?”
“嗯,我還好,我昨天喝醉了?”小燕子揉了揉腦袋,疑惑地問道。
“是啊,格格,您喝醉後就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一直在五阿哥的懷裡呼呼大睡呢。您還記得嗎?”明月等人掩嘴輕笑。
“嗯,好像有點印象,我還說了幾句話來著。”小燕子努力回憶著。
“不是幾句話,是幾句情話哦,哈哈哈……”明月等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啊?我說啥了?”小燕子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
“您說您最喜歡五阿哥!”
“我還說這個!這個也太直白了吧?”小燕子羞澀地低下了頭。
“對啊,不過啊,五阿哥回您他也最喜歡您了,和其他任何人比,他都最喜歡您了。”
“他當著你們的麵也不知道害臊。好了,不要笑了,我去洗個澡。”小燕子如鴕鳥般,匆匆逃離了這個讓她尷尬的地方。
好一會兒,小燕子收拾妥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般,輕鬆地走了出來。此時,紫薇正看著四大才子耍寶,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紫薇,還沒恭喜你終於成為了名正言順的格格了。我昨天太激動了,又和我哥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多喝了點酒。”小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小燕子。過了祭天大典你心裡對我的愧疚應該也都沒了吧。雖然你大大咧咧表現的不再在乎,但我知道你這心裡啊一直壓著這件事情覺得對不起我是嗎?”紫薇溫柔的說道
“還是你懂我,紫薇。是啊,儘管你寬容大度,善良地原諒了我,仍然與我結為最好的姐妹。但終究是我稀裡糊塗,沒有拒絕皇阿瑪的父愛,從而取代了你的身份。
我這心中啊,一直猶如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滿懷愧疚。如今啊,我終於將屬於你的一切還給了你,你可是大清的明珠格格啊!我真是太開心、太輕鬆了。”小燕子緊緊拉住紫薇的手,喜不自禁地說道。
“嗯嗯,日後啊,我們要如同連理枝一般,緊密相連,任何心事都要與對方分享,知道嗎?”紫薇溫柔地撫摸著小燕子的頭,輕聲說道。
“嗯嗯,那是自然,我定會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小燕子笑嘻嘻地挽著紫薇的手,嬌嗔地說道。
“嗯嗯,那我們現在就去找皇阿瑪吧。昨日爾康說你爹的案子儘早解決為好,今日他就帶蕭劍進宮來見皇阿瑪了。估摸他們也快到了,我們現在也快些去吧。”
“好!我爹的冤案若不能昭雪,就如同一根魚刺,一直卡在我和我哥的心頭。那我們趕緊走吧。對了,叫上晴兒一起。她可是我未來的嫂嫂,如此重要的日子,怎能錯過?”說完,小燕子拉著紫薇,喚上了晴兒,然後一同朝著乾清宮走去。
隨後,小燕子、紫薇、晴兒來到了乾清宮。永琪早已到了,站在一旁,看到小燕子後,向她投去一個眼色。三人一同向乾隆行了個禮,隨後也起身站在了永琪身旁。
爾康此時領著蕭劍走了進來。“臣福爾康參見皇上。臣將蕭劍帶來了。”爾康恭敬地說道。
“草民蕭劍參見皇上。”蕭劍也行禮說道。
“都免禮,起來吧。”隨後,乾隆繼續說道,“蕭劍啊,聽小燕子他們說,你是小燕子的親哥哥,還找了她許多年。”
“回皇上,正是。自從我長大後,便如孤鳥一般,一直漂泊江湖,隻為了尋找我那唯一的親生妹妹。”蕭劍言辭懇切地回答道。
“嗯,你此般堅持執著,對她的愛護,朕甚是感動。況且,你們兄妹分離如此之久,想必有一段令人震撼的曲折故事。你今日,務必詳詳細細說與朕聽。”
其他眾人,雖已聞此慘案,然仍難抑心中悲痛,靜靜候著蕭劍,再度向皇上訴說。
回皇上,此事已過去十餘載。我們的父親,本是江南第一大俠,名喚蕭之航。皇上,您可曾聽聞此名?
乾隆沉默片刻,緩聲道“朕毫無印象。”
“是,皇上您沒有印象,也在情理之中。隻因我們的父親當年遭杭州知府瑪鈺公報私仇,假傳聖旨,慘遭斬首。”
“你說什麼?你們的父親被冤死斬首了?你稍等。”隨後,乾隆對小路子吩咐道“傳福倫和傅恒前來,一同聆聽這樁冤案。”
“是,皇上。”
隨後,乾隆讓福倫、傅恒二人退至一旁,說道“此乃小燕子的親哥哥。朕適才聽了幾句,似乎他們的爹遭受了莫大的冤屈,故要你們也在場。事後,可協助查清真相。”
隨後,蕭劍將案情始末一一道來。乾隆聽後,愈發怒不可遏。“你們蕭家整整十九口人,竟葬身於火海之中。一身正氣的你們的爹,就這樣被斬首了?娘也含恨自刎。朕著實未曾料到,你與小燕子的身世竟是如此淒慘。”言罷,亦不禁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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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對著小燕子說道“你們兄妹受苦了。朕定當徹查此事,斬了那惡官的首級,為你們的爹娘報仇雪恨。”
小燕子此時已淚流滿麵,哭著問道“皇阿瑪,您相信我哥所言嗎?相信我爹並非亂黨嗎?願意為我爹報仇嗎?”
“是啊,小燕子,朕相信。但查案平反,需憑證據。你哥方才所言的那個奴仆,乃是人證,那他現今身在何處?”
“回皇上,數月來,我一直在追查此事。不久前,那個奴仆王權,終於答應隨我進宮,指證瑪鈺的罪行。他此刻正在宮外候旨。不過,當時奉命查封我們家,又假意放了青龍幫冊子的朱貴,我尚未尋得他。此人證,唯有仰仗皇上了。”
“那你速速傳來這個王權進來。”乾隆說道。
“繼而,福倫、傅恒二人聽旨,速去刑部將壬戌年亂黨一案卷宗儘數查閱,查看是否有蕭之航相關案宗。朕身居京城,難以親往麵見那惡官。你們速往杭州一行,將那朱貴一並捉拿。若證據確鑿,即刻問斬抄家。”
隨後,蕭劍攜王權入殿。那奴仆戰戰兢兢跪地,叩首道“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你便是那目睹當年蕭家慘案之人?”乾隆麵色冷峻,威嚴發問。
“回皇上,正是。”
“那你將所知所見之事實,如實道來。”乾隆下令。
“回皇上,當年蕭大俠義薄雲天,一心仗義行俠。其與夫人在本地皆有美名。然那瑪鈺之子瑪璜,實乃奸惡之徒。他作惡多端,強搶民女,奸殺後拋屍。而其父愛子心切,非但不嚴加懲處,反而縱容有加。一日,蕭大俠路遇瑪璜欲強搶民女,忍無可忍,遂將瑪璜斬殺。”
“那瑪鈺一直欲為其子報仇,無奈江湖殺手皆敬重蕭大俠,無人肯出手。其後,他勾結朱貴,自編自導一出抓亂黨之案,並假傳聖旨,短短兩日便結案,將蕭大俠當街斬首。”
“草民有罪啊!多年來,草民心懷真相,卻不敢言明。蕭大俠一家實在冤屈,死狀淒慘。整整十九口人命,皆被瑪鈺縱火燒死。”
“近日,蕭劍尋得草民,草民方知蕭家尚有後人。果真是天道昭彰啊。望皇上還蕭家清白,還蕭大俠一世清名。”
眾人聞此,無不悲痛震撼。那瑪鈺之罪行,實乃令人發指,罪不容誅。
乾隆強壓心中悲痛,沉聲道“福倫、傅恒,朕命你們即刻調查那年的案子,速往杭州,摘了那瑪鈺的官帽,誅其九族。”
“臣遵旨,臣這就去。”二人領命後,直奔刑部,隨後向杭州進發。
蕭劍強忍悲痛,向乾隆施禮道“蕭劍代我們的爹娘及蕭家十九口,謝過皇上。”
小燕子亦泣不成聲,道“我就知道皇阿瑪是極好的皇上,定會為我們報仇雪恨、平反昭雪的。”
“小燕子,莫要再哭了。哎,此等慘案的發生,朕亦有責任啊。朕治理的大清,竟有如此奸佞之官。你們兄妹二人受苦了。若你們的爹娘尚在,你們定然會生活得幸福美滿。或許小燕子早已成為名門閨秀,也不至於前十九年遭受如此多的苦難。”
“皇阿瑪,不怪您。這天下如此之大,您又怎能知曉每個角落都沒有壞人貪官呢。就如上次我們南巡,不也遇到了許多壞官嗎。不過,我相信在您的大力治理下,日後定會越來越清正廉明的。
今日您派福大人他們親自前往杭州查案問斬,我和我哥已然感激不儘了。若僅憑我們,估計去報仇也隻能行暗殺之舉了,哈哈,然後我們殺人犯罪,也隻能被送去宗人府了。”
“任何罪犯,自有國法嚴懲,你們可知曉?”乾隆道。
“嗯嗯,所以我們才告知於您啊。您是大清的皇帝,自然有法子懲處他們了。還有啊,皇阿瑪,雖然我前十九年四處漂泊,但我也遇到了您和紫薇啊。
有了最好的皇阿瑪和妹妹,如今又有了哥哥,我已心滿意足、幸福無比了。隻願我爹娘在天有靈,得以安息,下輩子他們定要平安順遂地度過一生。”
一旁的永琪趕忙插話道“哎呀,你怎麼光說遇到了皇阿瑪和紫薇呀,不是還有我嘛!”他一臉醋意地看向眾人。
看到永琪這般模樣,乾隆忍不住笑著調侃起來“哈哈,永琪啊,你莫不是吃醋了?瞧瞧你這阿哥,在小燕子麵前倒像是個嬌柔的小媳婦似的。”
被乾隆這麼一說,永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皇阿瑪,兒臣哪有啊!不過話說回來,如今紫薇的祭天儀式已經圓滿完成,蕭家的案子也隻差最後的砍頭環節了。您是不是該考慮給我們賜婚了啊?”說著,他滿懷期待地望向乾隆。
乾隆自然明白永琪心中所想,但他故意賣起關子來,微笑著問道“朕倒是知道你心急得很呐,可問題是,小燕子她是否真的心甘情願嫁與你為妻呢?依朕看來,此事恐怕未必如你所願喲。”話音剛落,乾隆便悄悄將目光投向了小燕子,想要觀察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