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緊緊捂住腹部,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減輕一些疼痛,但那鑽心的痛楚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強烈。
大顆大顆的冷汗不斷地從小燕子的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永琪看著小燕子如此痛苦的模樣,心急如焚。
他顧不上多想,心疼地一把將小燕子攔腰抱起,然後大步流星地朝著臥房飛奔而去。
“哎呀,你小心點啊!小燕子可是懷著雙胞胎呢,你能抱得動嗎?”愉妃跟在後麵,一邊小跑著,一邊關切地喊道。
同時,她還不忘回過頭去,對著身後的下人再次高聲催促道“穩婆到底來了沒有啊?動作快一點!”
永琪心急如焚地抱著疼痛難忍的小燕子,朝著臥房飛奔而去。
他一邊狂奔,一邊柔聲安慰懷中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的小燕子“夫人,你彆怕!什麼都不要擔心。
要勇敢堅強一些,知道嗎?無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等待著你和咱們孩子的降臨。”
儘管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鎮定,但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仍從話語間流露出來。
經過一番艱難跋涉,終於抵達了臥房。
永琪小心翼翼地將小燕子輕輕地放置在床上。
此時的小燕子因為劇痛而無法言語,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身上也早已被汗水濕透,衣物緊緊貼在肌膚之上。
就在這時,兩名經驗豐富的穩婆急匆匆地趕到了臥房。
她們步履矯健,迅速走到床邊,仔細查看了小燕子的狀況,並關切地詢問了幾句。
其中一名穩婆略作思索後,麵色凝重地對永琪說道“王爺,王妃這是即將臨盆,怕是馬上就要生產了。
還請王爺暫且移步室外,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我們來處理吧。”
永琪聞言,心中雖有萬般不舍與擔憂,但他深知此刻不能影響穩婆們接生,於是強忍著內心的焦慮,再次輕柔地撫摸著小燕子的臉龐,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小燕子,我會一直在門外守候著你。
你千萬不要害怕,穩婆們一定會幫助你平平安安地誕下孩子的。
相信我,夫人。”言罷,永琪緩緩起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將這片空間完全留給了穩婆們和正在經曆分娩之痛的小燕子。
此時的小燕子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劇痛折磨,每一次宮縮帶來的痛楚都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浸濕了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幾縷發絲淩亂地粘在臉頰兩側,更顯得她麵容憔悴。
儘管如此,小燕子還是強忍著疼痛,抬起頭望向一旁心急如焚的永琪,用虛弱卻堅定的聲音說道“你放心吧,永琪……”
然而,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強烈的腹痛猛然襲來,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她的腹部。
小燕子再也忍不住,疼得在床上再次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瞬間打破了永和宮內原有的寧靜,一時間整個宮殿陷入一片慌亂之中。
經驗豐富的穩婆當機立斷,高聲吩咐道“快去打水來!動作要快!”
聽到命令後的宮女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行動起來。
她們腳步匆匆,手中提著水桶在房間與庭院之間快速穿梭,一趟又一趟地將熱水送進產房。
永琪和愉妃則一臉緊張地並肩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屋內傳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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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雙手緊握成拳,眉頭緊緊皺起,腳下不停地踱來踱去,嘴裡還念念有詞“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目光始終緊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中默默祈禱著小燕子能夠平安順利地產下孩子。
與此同時,屋外狂風大作,呼嘯而過的風聲如同一隻凶猛的巨獸在咆哮。
那猛烈的風吹得窗扇不斷搖晃,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嘎吱”聲,仿佛預示著某種不祥之事即將發生。
而產房內,則彌漫著濃濃的熱氣,仿佛置身於一個悶熱無比的蒸籠之中。
小燕子無力地躺在那張寬大的產床上,她的身體早已被汗水濕透,那件原本精致華貴弟的絲綢寢衣此刻也已完全失去了它應有的光彩,
緊緊地貼附在她那因劇烈陣痛而不停顫抖的肌膚之上,清晰地勾勒出她那因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身軀輪廓。
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鼻尖不斷滲出,順著臉頰滑落,形成一片片深色的水漬。
她的麵容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慘白得雪。
唯有嘴唇,被牙齒咬得紫脹,偶爾從那牙縫間擠出低沉而破碎的呻吟。
她的頭發早已亂成一團,濕漉漉的發縷黏附在臉頰、脖頸和額頭上,幾縷發絲還被汗水浸漬後糊住了眼睛,發絲黏膩地糾纏在一起,有幾縷甚至鑽進了嘴裡,可她此時已無力抬手去撥開。她的雙手死死地揪住身下的床單。
接生嬤嬤們圍繞在產床四周,個個神色凝重。
那位為首的穩婆,她的雙眼緊緊盯著小燕子的身體,眼神中既有多年經驗積累的鎮定,又有麵對眼前棘手狀況的擔憂。
她粗糙的手熟練地更換著小燕子額頭上已經被汗水浸濕的熱毛巾,毛巾帶著溫熱的水汽,在王妃的額頭上來回擦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她一邊擦一邊用那沙啞卻又極力保持沉穩的聲音喊道“王妃娘娘,您可一定要撐住啊,您是有福之人,這孩子定能平安降生。
現在您得跟著老奴的話用力,就像這樣……”
說著,她示範起用力的動作,可小燕子此時已經被疼痛折磨得有些神誌不清,隻能憑借著本能微微顫抖著身體。
旁邊的一位接生嬤嬤緊緊握著小燕子的一隻手,試圖給她一些力量,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一些鼓勵的話。
周圍的丫鬟們進進出出,手中端著的銅盆裡盛著滿滿的熱水。
另一個丫鬟端著一盆乾淨的布巾匆匆走來,她的腳步有些踉蹌,眼神焦急地盯著產房內的動靜。
永琪在產房外的長廊裡,宛如一隻被困在籠中的困獸。
他的靴子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上急促而沉重地來回踩踏。他的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攥成拳頭。
永琪的雙眼如同釘子一般,牢牢地釘在了產房那扇緊閉的房門之上,仿佛隻要這樣一直緊盯著,就能透過這扇門看到裡麵正在經曆生產之苦的小燕子。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那顫抖越來越劇烈,似乎下一秒就要不受控製地放聲大喊。
他的雙腳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衝進產房陪伴小燕子。
然而,宮廷的規矩就像是一道道堅不可摧的城牆,橫亙在他麵前;而那些嬤嬤們更是如同一群忠誠的衛士,死死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王爺,請您稍安勿躁,產房乃是不潔之地,男子不得入內!”嬤嬤們齊聲勸道。
永琪心急如焚,可麵對這些阻攔,他卻無能為力。
他隻能停下腳步,無奈地站在原地,耳朵卻豎得直直的,傾聽著產房內傳來的每一絲聲響。
產房裡,小燕子那痛苦不堪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永琪的心窩。
她的呼喊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每一聲都飽含著無儘的痛楚。
永琪聽得心如刀絞,額頭上也不知何時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時不時地抬起手,胡亂地抹一把汗水,但那汗水卻仿佛怎麼擦也擦不完,剛剛抹去便又迅速冒了出來。
永琪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放在身側不住地顫抖著。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開始在房門前焦躁地來回踱步。
一步、兩步、三步……他的步伐越來越快,仿佛隻有這樣不停地走動,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不安。
就在這時,常壽匆匆忙忙地趕到了永和宮。
他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地站定後,便靜靜地守在門外,與永琪一同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
他深知此時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唯有默默地守候,以防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好及時應對。
產房中,穩婆們還在不斷地鼓勵著小燕子“王妃啊,您用力啊!快加把勁啊!老奴看到一個頭要出來了。您加油啊,王妃!”
儘管此刻的小燕子已經被疼痛折磨得幾乎失去意識,但一想到孩子和永琪,她心中便湧起一股強大的力量。
她緊緊咬著牙關,用儘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拚命地想要將這個小生命帶到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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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突然從產房中傳出了一陣清脆而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穩婆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她激動地大聲喊道“生了!恭喜王妃,是個小阿哥啊!”
眾人聞言,那顆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稍稍落回了肚裡,不禁都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站在產房外焦急等待的永琪,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然而,隻是一瞬間,他便想到還有另一個孩子尚未出生,心中的擔憂立刻又湧了上來。
“小燕子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呀!聽到你剛才那麼痛苦地叫喊,我發誓下次再也不讓你受這種苦了。”永琪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
此時,剛剛生下第一個小阿哥的小燕子已經如同虛脫了一般,整個人綿軟無力地躺在床上。
她甚至連看一眼自己辛苦誕下的孩子都來不及,就又有了昏昏欲睡的跡象。
穩婆迅速將孩子用柔軟的繈褓包裹好,然後小心翼翼地交給一旁等候的宮女。
緊接著,她轉過身對著小燕子高聲呼喊起來“王妃,您可千萬不能睡啊!
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等著您呢!王妃,快醒醒!用力啊,加油啊!”
聽到穩婆這番急切的話語,永琪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衝動,抬腳就要往產房裡麵衝去。
但是,其他幾位嬤嬤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攔住了他,齊聲勸說道“王爺,產房內汙穢不堪,您實在不宜進入啊!
請您放心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夠平安順利地生下第二個孩子的。您再稍等片刻好不好?”
“該死的規矩!”永琪怒不可遏地吼道,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衝進房間守在小燕子身旁,
“我要去看著她,給她力量啊!絕對不能讓小燕子就這麼睡過去!”
一旁的愉妃同樣滿臉焦慮,她一邊傾聽著屋內傳出的動靜,一邊竭力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永琪“孩子,額娘當年生你的時候,也是這般疼痛難忍、呼天搶地的。
但彆擔心,不會有事的,小燕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況且裡麵已經有那麼多人照顧著了,你現在貿然闖進去恐怕隻會添亂,咱們還是再耐心等等吧,我的好孩子。”
然而此時的永琪哪裡還聽得進這些話,隻見他一個箭步衝到常壽跟前,雙手緊緊抓住常壽的肩膀,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喊道“常壽!本王命令你,如果待會兒出現任何意外狀況,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小燕子!
聽見沒有?一定得保住小燕子!你明不明白?”
常壽被永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鎮定下來,他麵色凝重地點點頭應道“哎呀,王爺,您先彆急,千萬彆把事情想得如此糟糕。
我向您保證,定會竭儘全力保護好王妃和小阿哥小格格的安全,請王爺放心!”
說罷,常壽轉身朝著產房內大聲問道“裡麵究竟是什麼情形了?第二個孩子怎麼樣啦?”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之時,突然從產房中傳出一聲驚恐的呼喊“不好了!王妃大出血了!”
這聲驚呼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震碎了所有人的心防。
永琪更是心膽俱裂,他再也顧不得旁人的阻攔,用力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房門,不顧一切地向著產房內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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