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洛香應。利索扯開透明膠，按大概比對聯寬出十厘米的長度剪下一段，右手伸長拿一頭，左手稍微定住底下另一頭，避免它自己倆粘一起了。“阿遲。”
她踮起腳，右手儘可能伸高，左手隻敢跟著稍微微抬起一點。
季遲木腳勾住梯子，大彎腰，長臂接過透明膠。
洛坤明“透明膠，對聯紙貼著一點就行，留多一些貼門上，不然不夠牢。對聯在元宵過完前是不能脫落的。”
“好。”季遲木應了，然後三分之一的透明膠貼對聯紙上，剩下三分之二貼門板，還用手使勁順抹了幾遍，把透明膠那些鼓包裡麵的空氣都抹擠掉，確保粘得牢牢的。
洛坤明撕掉底下兩邊角的雙麵膠，一邊再到另一邊的粘好。“好了。遲木，你由上往下一路貼了透明膠下來。對聯兩邊都要，這樣對聯就不論如何都掉不下來了。”
季遲木“嗯。”
定了位置貼好四個角，再知道怎麼貼，很簡單的事情了。他粘住上頭，一手開透明膠往下拉，另一隻手一路抹下來，粘住的同時還順帶把空氣鼓包抹平了。
沒一會兒功夫，左邊對聯搞定。右邊有了左邊的對照和經驗，兩個人配合起來又快又好，貼起來的時間隻用了左邊的一半。
洛坤明“可以。遲木，門簷五張年紅全交給你了。”
季遲木點點頭，拿著五張年紅又爬到了梯子上麵。他翻了翻，每張寫著的吉利話都不同。“叔叔，順序有講究嗎？”
“有。吉星高照貼在最中間，其它的位置隨意。”洛坤明回道。
因為年紅紙張不大，洛坤明事先就粘好了雙麵膠。季遲木撕開雙麵膠，照著去年的印子，直接貼了上去，再用勁按了按，就不需要再用透明膠貼一遍了。
他已經很順手了。五張，一分鐘都不需要就全貼完貼牢了。
大長腿兩步就下了梯子。
付寧慧點點頭“可以的。不說的話，肯定沒人想到你是第一次貼對聯。”
洛香“啪啪啪……”一陣表揚的掌聲響起來。
洛坤明搖頭笑“我說，你們沒覺著少了點什麼嗎？”
三人表情一致？？？
“橫批啊！”洛坤明無奈。
“啊，哈哈哈……”母女倆樂完。
季遲木“我是看到門上麵中間的牆上有一個印子，沒……反應過來。”
洛坤明樂嗬嗬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看她們兩母女，年年貼都能忘呢。”
付寧慧“可不是，哈哈哈……”
“我上去貼。”洛香要雪恥。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橫批忘了呢。
“喏。”洛坤明把橫批遞給她。
洛香拿過來一手提著，一手扶著梯子，三四步就爬上了季遲木方才的高度。
季遲木全程伸著雙手虛空護著，準備萬一什麼的，能第一時間接著或扶住她。
不過，洛香是什麼人，一路皮猴著長大的人！彆說這麼點高度，往時野外作業需要的時候，爬梯？爬樹、爬崖都不在話下的好麼。
貼個橫批，小意思！
“好了。”洛香蹬蹬蹬落下來，拍拍手，“新春。搞定。”
每年對聯的內容都不一樣，但橫批，每年老爸都選同樣的——新春。
“漂亮。而且啊，今年我的手乾乾淨淨的，沒染上一點紅色。遲木，這都是你的功勞。”付寧慧笑嗬嗬的。
“唉，老爸，咱們失寵了捏，老媽現在最心水的人是阿遲呐。”洛香手上也染了紅紙的紅，就用小臂推著老爸的背進門往裡走，一副傷心樣還連連搖頭的，“唉……”
付寧慧跟在後邊，笑“那是。”
季遲木走進去，手關好門。他走在三人後麵，笑容一直就沒落下。
付寧慧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快快快，坤明，趕緊做晚飯，春節聯歡晚會不能晚了。”
“好好好。”洛坤明眼裡都是柔光。
洛香衝季遲木眨眨眼睛看看，我老爸也多寵我老媽。
季遲木眼裡全是感同身受，對洛香的愛意。
洛香拉著他，一起坐到沙發上。
季遲木眉頭動了動，有點不確定。“香兒，我……我一點不幫忙煮飯菜，會不會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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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剛到又匆忙，今天午飯也沒幫忙，現在晚飯……來之前，外公說了，讓他好好表現。什麼幫忙家務，融入好好過年，聊聊天多表態等等等等。他這……
“要不我還是去打下手吧。”
說著已經站起身，就要往廚房走。
“哎哎哎。”洛香趕緊拉住他，說道，“電燈泡，你要當？而且，你從哪學來的，學這些漲分行徑？”
季遲木看向廚房。確實，叔叔阿姨感情這麼好，煮飯一言一語有說有笑，倆人之間是真的插不進去彆個人，哪怕……
洛香心靈相通“哪怕是我，現在進廚房也是個大燈泡，會遭嫌棄。”
她可不是誇大其詞。
記得高中那會兒，有一次，吃完飯，老爸老媽在洗洗刷刷收拾廚房，她跑進去說要幫忙洗碗。當時老媽用嫌棄的語氣說的話，她一直記著我跟你爸說話呢，你礙什麼事，去去去，玩兒去。
從回憶裡回神，洛香又說道“好啦，我不知道你打哪兒學來的。不過啊，我老爸老媽不看這些，看這。”
右手食指直直而去，點在他的心臟位置。
季遲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緊了又緊，一切儘在不言中。
恩愛老兩口在廚房忙碌著，恩愛小兩口……又開炫砂糖橘，啊不，準確來說，是洛香又開始炫，季遲木在幫著她炫。
在倆人吃了小半肚的砂糖橘後，晚飯好了。
扣肉，白切雞，生菜滾雞下水，爆炒牛舌，糖醋魚，蒸大蝦，芹菜炒肉片，還有一道洛香嚷嚷著的酸蘿卜。酸蘿卜解膩開胃，那是她吃下三塊，嗯，也可能是四塊，她能吃下三四塊扣肉靠的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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