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朕已年老體衰，現將天下社稷之重擔交予太子。
即日退位，太子魏無極繼位。
皇貴妃楊玉淑，德行卓著，容貌端莊，乃是我朝賢妻，恩澤四方，特賜封皇後。
原皇後柳曉雅，有輔政之功，特降封皇貴妃，保留一宮之尊。
欽此。”
聖旨內容猶如雷霆轟鳴，瞬間震動了整個朝野，消息在宮中迅速傳開，無論是高官貴族還是民間百姓，都在低語討論著這場變局。
皇後寢宮裡，柳曉雅跟小少年曹季達正對坐用膳，氣氛一時間愈加沉默。
小少年曹季達呆呆望著麵前柳曉雅，臉上雖然帶著些許青澀，但他已經差不多十歲，身高也有柳曉雅一大半高了，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男孩。
歲月帶走了他的稚氣，卻在他臉上留下了幾分成熟與銳利。
他抬頭，輕輕開口，打破了那份壓抑的寂靜。
“皇後姐姐，這……這不公平。那老家夥快死了還要拿走屬於你的位置。”小少年曹季達語氣憤慨，眼裡滿是失望與不甘。
柳曉雅聽了這番話，抿了抿唇，輕輕擺手“沒事，達兒。
“太子登基，皇太後理所當然是他的生母。”
“沒有位置永遠屬於誰，隻會適合誰。”
“皇權更迭也是早晚的事，這一切，也許早該發生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仿佛早已看透了所有的權謀與江山，或許皇後得位置對她來說不再是榮譽，反倒是累贅。
“達兒，你就不必為皇後姐姐擔心啦。”柳曉雅輕輕笑道，聲音平靜，但其中的深意卻讓曹季達難以看透。
“但這……”
曹季達無奈低聲道“老家夥將你貶為貴妃，那你以後……”
“達兒。”
柳曉雅突然開口，打斷了曹季達的話，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冷靜。
“這一切，不過是命運的安排罷了。就算我太過斤斤計較，又能怎麼辦呢？”
曹季達默然，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隨後想到什麼對著柳曉雅說道“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叫你皇貴妃姐姐啦？”
“嗯”
“皇貴妃姐姐~”曹季達左一聲，右一聲地叫著，似乎想逗柳曉雅開心。
柳曉雅也微微一笑，似乎有曹季達在身邊她並不會感到絲毫難過。
話音未落，外麵傳來一聲清脆的宣旨聲“宣—小祖宗曹季達—覲見。”
柳曉雅頓時回神，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她輕輕鬆開了曹季達的肩膀，轉身對他說“去吧，達兒。”
曹季達一愣，眉頭緊鎖，“這老家夥快嗝屁了，突然找我有什麼事嗎？”
“去見見他，你不就知道啦。”柳曉雅的語氣微微調侃道，似乎並沒有因為失去皇後位置而悲傷。
……
乾魏宮
魏政躺在床榻上，頭發已然花白，氣息有些虛弱，臉色蒼白如紙。
他身上的龍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仿佛隨時可能離開……
當初意氣風發的魏政早已逝去，歲月的痕跡早已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甚至連他的命運，也似乎在這一刻走到了儘頭。
“喂，老家夥，叫我乾嘛？”
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那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容忽視的輕浮與熟悉，仿佛是某種來自過去歲月的回響。
魏政閉著眼，微微皺眉，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個聲音，他已經無數次聽過，也就隻有他才敢這樣子叫他。
“小祖宗，你來了？”
魏政虛弱地問道，語氣裡有些許無奈，更多的是對這位少年難以言喻的情感。
雖然魏政這些年並沒有怎麼關注過他，都是柳曉雅照顧他的，但有時在皇宮闖禍也難免鬥嘴幾句。
太子魏無極跪在床榻旁，眼睛紅腫，顯然剛哭過，臉上依舊帶著痛苦與悲傷。
在魏無極身邊則是那嬌媚少婦，新任皇後楊玉淑，眼睛微紅，楚楚可憐，實在令人……
“來了，老家夥，有何指示？”曹季達輕浮地說道。
魏政苦笑一聲，眯著眼，看著曹季達，仿佛透過他眼睛想起以前跟他如何鬥嘴的。
“你。”他頓了頓，“皇後不，皇貴妃她，還好吧？”
曹季達抬起頭注視著他，堅定地回應“當然好。”
“有我照顧著皇後姐姐，哪裡不好？”
魏政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他緩緩說道
“那就好。你以後……好好照顧她吧。”
語氣透著幾分托付和叮囑，仿佛把什麼托付給了曹季達。
“無羨也毫無音訊……”魏政的聲音有些低沉，眼中浮現出一絲不甘與憂慮。
曹季達見狀也難免有些情感的湧動，他低聲說道“老家夥，你放心吧，我以後會照顧好她們母女倆的，無羨到時候我也會去找的。”
他此刻並不想責怪魏政，畢竟，他也清楚這段時日對魏政而言並不容易，臨終的時光裡，太多的牽掛，太多的無力感，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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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那你現在實力如何？”魏政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仿佛想看到曹季達如今的狀態。
“打十個你應該沒問題！”曹季達毫不避諱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魏政聞言，神情略微一愣，但隨即，他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些。
“小子，你的口氣越來越大了。”
“臭小子，咳咳。”
魏政咳嗽一聲，笑罵道，“你這嘴巴，總是那麼不老實。”
魏政眼神一閃，忽然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