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曹季達眉頭微挑，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
陳熙瑤臉色驟變，連忙跪下，語氣急切地說道
“小王爺，溪兒年幼無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請小王爺開恩，莫要怪罪她。”
“？？？”曹季達愣住了，一臉茫然地看著麵前跪地的母女倆。
“我什麼時候殺你爹了？”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微微一頓，試探著問道
“等等……你爹是秦昊？”
“對呀，哥哥！”秦溪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回答，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容。
“我去！”曹季達瞬間明白了，心中五味雜陳。
秦家老祖這也太會玩了吧！竟然把他的遺孀送到我這兒來了？
我曹某人難道是這種人嗎？況且，我才十歲出頭啊！
正當曹季達腦海裡亂成一團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後院傳來“達兒？這兩個人是誰？”
回頭一看，隻見柳曉雅提著裙擺走進前院，眉眼間帶著幾分好奇。
她原本在內院尋人，發現曹季達不見了，問過丫鬟才知道他跑到了前院。
“曉雅姐，他們倆是新來的丫鬟。”曹季達迅速調整了情緒，嘴角帶著一抹輕笑回答道。
“哦？”柳曉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目光落在陳熙瑤母女身上，似乎看出了點端倪。
“曉雅姐，你來的正好。”曹季達隨手指了指，“她們以後就是我們的侍女了，你帶她們去熟悉一下內院吧。”
“是，王爺。”柳曉雅微微一愣，順從地應聲，但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她靠近幾步，語氣調侃道“小王爺這麼急著發號施令，可彆想要隱瞞什麼吧？”
“曉雅姐，你又開玩笑了。”曹季達無奈地搖頭。
這時，秦溪忽然跑上前，嘟著嘴拉住了曹季達的袖子“哥哥，我想跟你玩嘛～”
“溪兒，彆胡鬨！”陳熙瑤連忙出聲製止，語氣裡滿是焦急，“快回來，到娘這裡來。”
“娘？”柳曉雅目光一凝，神色陡然嚴肅，“你們是……”
“這……”曹季達一時語塞，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而秦溪卻不管不顧，繼續撒嬌，拉著曹季達的手臂輕輕搖晃，聲音嬌軟“哥哥～哥哥～讓我留下來嘛！”
曹季達歎了口氣，無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好好，你就留下吧。”
他轉頭看向柳曉雅，神色中透著幾分無奈“曉雅姐，你先帶她下去吧。”
他指了指陳熙瑤，語氣意味深長，“她會給你解釋清楚的。”
柳曉雅挑眉看了陳熙瑤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啊，那我就聽聽，她究竟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柳曉雅帶著陳熙瑤穿過庭院，朝內院走去。
一路上，陳熙瑤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低聲講述了她們母女的身世。
“你們母女倆確實挺不容易的。”柳曉雅輕歎一聲，目光落在陳熙瑤略顯蒼白的臉上，語氣柔和了幾分，“不過……你不會因此怪小王爺吧？”
“沒有沒有！”陳熙瑤連忙搖頭，語氣誠懇，“妾身怎敢怪罪小王爺，這一切都是那畜生自作自受。
妾身和溪兒心裡，隻有感激小王爺的恩情。”
柳曉雅聞言，點點頭，神色稍緩“你能這麼想就好。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身邊的侍女了，但記住，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以小王爺的吩咐為先。”
“是，夫人。”陳熙瑤低眉順眼地應下。
柳曉雅微微一愣，隨即莞爾“彆叫我‘夫人’，我可不是什麼夫人。”
“啊？”陳熙瑤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那該如何稱呼您？”
柳曉雅嘴角含笑“叫我‘雅姐姐’就行。既然我們以後要一起生活，我也和你說說我的事吧。”
說著，柳曉雅語調微微低沉，開始講述自己的過往。
從她年少時的無憂，到被迫選去與不愛的人成婚，再到後來因為各種緣由不得不將唯一的女兒送去玉清宮修煉。
提到無羨，她的眼眸中透出難以掩飾的思念和無奈。
“無羨……”陳熙瑤低聲重複，目光中多了一絲恍然，“雅姐姐，無羨便是您的女兒吧……”
“嗯。”
柳曉雅淡淡地說道，聲音裡壓抑著一絲苦澀，“她從小便跟在我身邊，直到她被玉清宮的仙子選上，本來我是打算想著為她好才讓她跟隨那位仙子去修煉的。”
“但沒想到那麼多年卻沒有任何音訊。”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輕歎一聲“如今已經過去那麼年了，不知她在玉清宮過得如何，也不知道她是否會怨我這個當母親的……”
陳熙瑤聽得眼圈一紅，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雅姐姐，您一定是為了她好，無羨姑娘會明白的。她一定在玉清宮平安無事，且日後會前途無量！”
柳曉雅勉強笑了笑，目光卻有些空洞“但願如此吧……”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拉長了她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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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命運多舛的女人，站在這幽靜的小徑上，互相傾訴著埋藏在心底的痛楚。
“雅姐姐，您放心。
溪兒和我一樣，都感激您和小王爺的收留。
以後，我們一起陪著你。”陳熙瑤語氣堅定。
柳曉雅看著她，唇角輕揚，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我們都是苦命人，但未來或許會好起來的。
“希望從今天起，你也能多替自己想想，也替溪兒謀一條安穩的路。”
柳曉雅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陳熙瑤安安穩穩地待在王府。
“嗯，謝謝姐姐。”陳熙瑤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兩個命運相似的女人，因為曹季達的安排而相識，也因為彼此的故事而熟絡起來。
前院
曹季達站在庭院的涼亭下，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秦溪。
這個小女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眼中滿是天真與信任，完全沒有一絲怨恨或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