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阮撲到薑子藍懷裡,哭的身體都在一抽一抽的。
薑子藍心疼的拍著薑阮的背,將她抱下馬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不要罰我去守夜,膝蓋好疼,宮女還打我巴掌嗚嗚,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薑阮就像是受了刺激。
窩在薑子藍懷裡,抽抽搭搭的哭,神神叨叨的念。
薑子藍腳步一頓,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將那張英俊的麵孔照的更加散了幾分寒氣出來。
“姐姐害你?哪個姐姐?阮阮,侯府裡,哪來的姐姐?”
薑阮緊緊摟著薑子藍的脖子,渾身瑟瑟發抖。
這就更讓薑子藍納悶。
“我的乖女兒啊,你可終於回來了,娘都快擔心死你了,阮阮,我的阮阮。”柳姨娘哭著從留香院跑了出來,她神色慌張,麵色暗沉了不少。
自從昨天薑阮被留在宮裡,直到現在,柳姨娘都沒合過眼。
如今總算是把薑阮盼了回來,她撐不住,簌簌掉淚。
“子藍,你怎的回侯府了?”柳姨娘喜極而泣之下看到薑子藍。
她猛地一驚。
薑子藍雖然是薛氏所出,可他跟薑川一樣,是侯府庶子。
真正的侯府嫡子,是薑修塵,也就是薑雲染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然而,自從薑雲染三歲那年,五歲的薑修塵為了救薑雲染,而失足掉下了護城河,從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自那之後,薑雲染被送去道觀。
正妻一房,死的死,送的送,從此沒落。
而薑子藍比薑修塵小一歲,薑修塵沒了之後,薑子藍在侯府得到了薑洛天的寵愛。
再加上薑子藍文武雙全,就更讓薑洛天愛不釋手。
若說薑洛天疼愛薑川,是因為薑川年紀小,是侯府最小的孩子,那麼薑洛天疼愛薑子藍,便是因為薑子藍太出色。
這些年,薛氏不怎麼在侯府,可每一次回侯府,薛氏都會得到薑洛天的寵愛,憑借的,就是因為薛氏有薑子藍這個兒子。
母憑子貴,自古如此。
“外麵的事情辦完了,便回來了。”薑子藍對柳氏說話極為客氣。
柳氏看到他懷裡的薑阮,抹了把淚,“阮阮怎會和你在一起,她不是被太後她老人家扣留在宮裡了嗎。”
薑子藍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薑阮,“回侯府的路上,遇見了留香院裡的丫頭,詢問了阮阮的情況,才得知她在皇宮未歸,於是我便改了路,去宮門前接她。”
柳氏鬆了口氣,“子藍,多謝你惦記阮阮,如今雲染回來了,侯府裡,也就隻有你疼愛我的阮阮了。”
薑子藍目光怔住,“薑雲染?”
柳氏故意一驚,“是啊,你出去了大半年,還不知道吧,雲染她,三個月前從道觀裡回侯府了。”
“所以,阮阮嘴裡念叨的那個姐姐,是薑雲染?”
薑子藍眉目沉了沉。
好一個薑雲染!
剛從道觀裡回來,就欺負了阮阮,實在是可惡!
柳氏瞥了一眼薑阮,兩人目光交彙的那一刹,柳氏上前道“子藍,時間不早了,我帶阮阮回房間休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薑子藍低頭看向薑阮,“阮阮,你可好些了?”
薑阮頭痛的擰了擰眉,又揉了揉腦袋,“二哥?我剛才是怎麼?”
論裝傻,沒人比得過薑阮。
“可能是這兩天你受了驚嚇,又沒有休息好,精神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多多休息,二哥明天再來看你。”
薑阮可憐巴巴的揪著薑子藍的袖角,“二哥,你不會再離府了對嗎?你真的會來看我的是不是?”
薑子藍輕聲哄著他,“是,二哥不離府了,阮阮,你安心在侯府待著,有二哥在,二哥絕不會讓旁人欺負了你。”
薑阮低下頭說了一聲‘好吧’,便跟著柳氏回了留香院。
薑子藍看著薑阮羸弱的身體,紮心窩子的疼。
他的阮阮,從小到大都是金貴的很,雖然這丫頭有時調皮了些,可她最是怕疼。
他帶妹妹,從來沒有讓她磕著碰著過。
如今,竟是被人在宮裡扇了巴掌,當宮女一樣跪著守了夜不說,還變的如此鬱鬱寡歡。
薑子藍如此想著,心中的氣更盛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薑子藍直接喚來了丫鬟秋玲。
還不亮的天,秋玲愣是被叫起來,一看是薑子藍,立馬跪在地上行禮,“二公子您回來了。”
“說說這陣子府裡都發生了什麼事,事無巨細,我要全都知道。”
秋玲向來機靈,也知道薑子藍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她今個下午也聽留香院那邊的丫鬟說了,說是四小姐今晚就回來了。
想必是遇見了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