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如今川兒還在大牢裡。
前兩天,我得了三皇子的手令去看他,川兒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川兒雖然不是三姐的親生弟弟,可與三姐也是同父異母啊。
三姐當初怎麼就舍得對川兒下如此毒手,將他趕去大牢。
這川兒出來之後,不得一輩子毀了呀。
有哪個當姐姐的如此狠心?”
薑子藍是在回到侯府第二天才知道薑川在大牢裡的事。
當時,險些把他氣的吐血。
是薑阮的安慰,才沒讓他去把薑雲染拉出來打一頓。
“世上若真有這樣的事,為父就該想辦法解決了。”薑洛天下了狠心。
薑雲染,留不得了。
他本來就想要一個聽話懂事能夠利用的女兒。
原以為薑雲染會是。
沒想到,薑雲染處處與他作對,絲毫不把侯府放在第一位。
“爹爹,您要不要再想想?大師們說的也不絕對。如果爹爹不相信大師們的話,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這事,誰也說不清真偽。萬一雲染姐姐不是借屍還魂,她本就是這樣冷淡薄情的性子呢。”
薑洛天看向薑子藍,“子藍,你如何看?”
“一切單憑父親做主。”
“嗬,薑雲染太過忘恩負義,也絲毫不顧念為父和你們這幾個兄弟姐妹,侯府,是留不得她了。”
薑阮暗地裡竊喜。
父親這話的意思再明了不過。
薑雲染,你要完了!
“為父決定,與薑雲染斷絕關係,送她一紙斷親書!讓她滾出侯府。
子藍,你去請你二叔三叔過來。
還有,叫上薑家的三位長老。”
薑子藍知道這次父親是下了決心了。
要不然,不會把事整的這麼大。
“我這就去。”薑子藍幾乎不帶猶豫的離開了侯府。
薑洛天親自寫斷親書。
隻要長老同意,從此以後,薑雲染就與侯府再無關係了。
薑雲染就是闖了天大的禍,侯府也不會受到絲毫牽連。
薑洛天起了身,去了祠堂。
侯府屹立百年,從未出現過斷親的情況。
薑洛天雖然下了決定,但這事,還得去祠堂裡跟祖宗們稟明一下。
薑阮歡天喜地的將這件事告訴了柳姨娘。
柳姨娘直誇讚自己的女兒聰明。
當初薑雲染搶薑阮的琉璃閣,這一次,她女兒說兩句話,就能把薑雲染趕出府去。
“女兒,你說的這種事,可是真的?”
薑阮哢嚓一下,剪斷手中茉莉枝,“我說這事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我說此事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關鍵不在於它是真假。
而在於,爹爹和二哥,信我。”
柳姨娘一想起薑雲染即將滾出侯府,她整個人就開心不已,“我要去祠堂親眼看著你父親寫下斷親書。”
……
夜幕初垂。
薑雲染和陸洵一起上了摘星樓,進入神殿。
這裡供奉的是星宿神。
他的冠冕是北鬥七星的倒影,垂落的衣袍流淌著銀河紋路。
左手指尖懸停著青銅渾天儀,右手掌心托起冰裂紋玉璧。
最英俊攝人的是麵容。
眉心一點朱砂恰是熒惑守心的位置。
這是薑雲染第一次踏進星宿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