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當年母親還未病故時,也曾幫助過你,怎麼母親去世了,你反而忘記了那份恩惠?”薑雲染幽幽一語。
大長老麵色變了變。
薑雲染的母親還在時,他家中老母生了病,需要花費一大筆錢,是薑雲染的母親慷慨解囊,幫他拿出了那筆錢。
並且,連欠條都沒有打。
當時,他便知道,薑洛天娶了一個識大體的好妻室。
他也是親眼看著薑家老夫人事如何拿了薑雲染母親的嫁妝和錢財,置辦了新侯府的。
後來,薑雲染的母親去世。
小雲染被人當成災星,薑洛天要把她送去道觀。
當時,他沒有說過一句阻攔的話。
這麼多年過去了,舊人已逝,要不是薑雲染此刻提起來,關於早年間的那幾分恩惠,他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回想這些,大長老心中駭然。
那些陳年往事發生的時候,薑雲染還沒有出生,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他也沒有大肆宣揚過,即便是薑洛天,都不太清楚這件事。
“罷了,一切皆是命,既然你有能力掌家,那誰襲承爵位的事,我也就不管了。”大長老擺擺手,乾脆的在讓爵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名字落成的那一刹,大長老仿佛聽到了一句空靈的聲音傳來。
“倒還有幾分理智,不算老糊塗!”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是了!
薑……薑宴?
這聲音,跟死了二十多年的薑宴很像。
大長老揉揉眼,看著祠堂,薑宴的牌位剛才已經著了一半,現在還剩下另外一半。
薑字沒了,隻有宴字。
大長老不知怎的,看著那牌位,就像是看到了死去的薑宴。
大長老腿腳都在打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
乾脆也不說了。
隻是,他不想在祠堂這裡待著了。
可看薑洛天的意思,也沒安排人將他送回去。
大長老心裡著急,這一著急,一口氣沒上來,硬是憋暈了過去。
二長老和三長老見大長老如此,不解的互望一眼。
邪門!
今天祠堂這裡實在是太邪門了。
反正大長老都簽了,他們不簽也沒意思。
乾脆都在讓爵書上簽了字。
二長老走的時候,還看了薑洛天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個啥沒弄成,竟然簽了個讓爵書,你呀你,這侯爺是怎麼當的。”
他時刻謹記薑洛天不讓他說出‘斷親’倆字。
二長老氣衝衝的讓人抬著走了。
三長老長歎一聲。
幾位長老走了之後,就是薑二叔和薑三叔了。
倆人看到寒王在這裡,從始至終都沒說話,他們也就沒置咄一句話,答應了薑雲染。
長老們都拿薑雲染沒辦法,這裡還有寒王坐鎮,他們兩個能翻什麼盤?
薑洛天是最後一個簽的。
簽完之後,薑洛天就暈了過去。
氣的。
薑雲染拿著讓爵書,吩咐冷幽和綿綿去前院裡將府中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她有事要說。
薑子藍看著薑雲染意氣風發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個大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