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謝清玨,南知鳶這一覺卻是睡得好極了,便是第二日謝清玨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曉。
倒是柳絮戰戰兢兢走了過來。
南知鳶正低下頭挑選今日戴著的首飾,抬眼一瞧,便是柳絮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吧,想說什麼。”
柳絮鬆了口氣“夫人,您可真厲害。”
南知鳶指尖一頓,不甚在意“有什麼厲害的。”
她若是當真厲害,又怎麼會在棠姐兒的生辰宴上被人推進池子裡溺亡。
叫棠姐兒背負著克母的罵名這麼多年,成了個孤僻的性子。
南知鳶一想,便對謝清玨更來氣了。
柳絮“昨夜您進去前,三爺的臉色可冷了。便是三爺今日早晨起來,那氣場還是能凍死人。”
南知鳶不甚在意“隨他去吧。”
她抬眸“對了,將棠姐兒生辰宴的安排再給我看看。”
這生辰宴是二房夫人安排的,二房夫人仗著被老夫人喜愛,沒少在謝府撈好處。
柳絮原本是想著勸勸夫人,叫夫人給三爺做些小點心以表心意。
可她瞧南知鳶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作為丫鬟,柳絮也隻能將自己想說的話憋著。
“是。”
她速度極快,一下就找出了二夫人半月前送來的生辰宴安排。
謝府分了三房,謝清玨雖隻是三爺,可卻是整個大虞朝朝堂上權力巔峰的男人。
作為他的親女兒,便是棠姐兒如今隻是個小生辰,卻有的是人想要巴結著來送禮,妄圖通過這場宴席,和謝家攀上關係。
若是不能攀上關係那也成,奉承一下頂頭上司,倒也不是件壞事。
於是,棠姐兒雖隻是四歲的生辰宴,排麵卻大得很。
南知鳶翻了幾頁,將視線落在那個,為棠姐兒生辰新鑿出來的小湖上。
“這。”她指尖輕輕點了,看向柳絮。
“同二嫂說一聲,然後帶人將這湖給我填了。”
夢境之中,她便是在這湖裡溺死的。
如今隻有幾日了,便是再快也難找到要害自己的人。
不如直接把湖填了,既簡單又快捷。
雖然做法著實是有些粗暴了,可南知鳶認為這是最迅速的,能讓她避免死亡的方法。
隻是,柳絮聽見南知鳶的話一愣。
“夫人,您說什麼?”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於是,南知鳶便又重複了一句自己方才的交代。
柳絮有些恍惚“可是”
南知鳶知曉她是在害怕,害怕二夫人來找她算賬。
“無事,便說是我交代下去的。”
左右是棠姐兒的生辰宴,作為她娘親,南知鳶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柳絮躊躇了片刻,見南知鳶完全不像是在說笑的,便也立馬交代了下去這件事。
謝府底下人的效率是極快的。
南知鳶是晨時下的命令,太陽落幕之前,柳絮便回來答複,說是已經填好了。
夢境之中那窒息感緩緩地消散。
南知鳶點點頭,看向柳絮的目光之中增添了幾分讚賞“不錯。”
柳絮原本還有些緊張,可看著南知鳶這讚賞的目光,她脊背慢慢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