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早就知曉，自己做的事絕對會被暗衛告訴謝清玨。
於是夜裡，等謝清玨將她寫給柳絮的那一紙藥丸放在她麵前時，南知鳶沒有絲毫心虛。
她反倒是看著謝清玨，笑著問“三爺近日瞧著是不忙啊。”
謝清玨皺了皺眉，忽略她這帶刺的話。
“為何要收二嫂給你的人。”
這是他第一個問題。
“你要這些藥丸，做什麼？”
這是謝清玨最為在意的。
便是連謝清玨自己都沒察覺到，當他看見這紙時，心中一緊。
南知鳶瞥了一眼，小聲嘟囔了句。
“誰把它揉皺的。”
南知鳶皺了皺眉頭，錯過了謝清玨麵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南知鳶抬眸看向謝清玨，見他麵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才向謝清玨解釋他詢問的問題。
“我聽二嫂從祠堂出來了，便想著去看望她，而後”
這件事南知鳶對謝清玨倒是沒有藏著掖著，一五一十就都告訴了他。
謝清玨平日之中是不會管這些事的，隻是聽著南知鳶將所有事都告訴他之後。
謝清玨還是微不可察地一抿唇。
而後，他看向南知鳶的目光之中，更是略帶了些複雜。
南知鳶說著說著感覺有些口渴了，端起茶碗小口抿了後，才意識到謝清玨看向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南知鳶眨巴了一下眼，對上了謝清玨。
“三爺這是覺得我壞嗎？”
“未曾。”
謝清玨這話說的極快，而後他頓了頓，才補充道“你，很聰明。”
這個誇獎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南知鳶倒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偏偏是從謝清玨的嘴裡吐出，叫她不自覺地彎了彎眼。
這麼多年來，倒是謝清玨頭一回誇她。
不得不說，被謝清玨這種頂頂聰明的人誇讚，南知鳶心中還是有些小小雀躍。
南知鳶整理了麵上的神情，又開始回答他下一個問題。
她開玩笑似的開口“為何要準備那些個藥丸因為前些日子做夢，夢見了有人想要害我呢。”
謝清玨擰眉，他從來不信那些鬼神之說的。
“胡鬨。”
南知鳶努了努鼻子，早就知曉謝清玨會這般說了。
她才正正經經開口，拿出了她原本就準備好的回答“前些日子同尚書府家的夫人一道去聽戲時，聽到那些個閨中婦人被歹人所害的橋段，就想著若是她們能有自保手段便好了。”
南知鳶迎上謝清玨的目光，笑了笑“三爺可是覺得我小題大做了？”
作為首輔，謝清玨在官場上見過太多雙眼睛。
滿含貪戀的、算計的、膽怯而謹小慎微的
可不得不說，如今麵前的南知鳶的眼眸之中，謝清玨卻仿佛隔著一層霧一般，叫他看不真切。
謝清玨厭惡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他偏開眼眸，淡淡開口。
“隨你。”
南知鳶早就習慣了謝清玨這淡漠的態度。
她低下頭來笑了笑，並沒有因為謝清玨的話語而生出其他情緒來。
“娘親！”
棠姐兒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南知鳶站起身來，眼睛裡是方才看著謝清玨時沒有的溫柔。
她急忙走到門口，見著小奶團子橫衝直撞地想要撲上來。
南知鳶心裡一跳，急忙開口“棠姐兒，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