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在屋子裡翻看著底下鋪子送來上半年的營收,就聽見外邊的響聲。
她頭都沒有抬便問“柳絮,將三爺支走了?”
南知鳶一隻手撥著算盤,另一隻手在寫寫畫畫著什麼。
半晌沒有聽見動靜,南知鳶皺了皺眉頭抬起頭來,一下就撞入謝清玨清冷的黑眸之中。
南知鳶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她彎下身來,撫著胸口,感受著怦怦跳動的心臟。
“三爺,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響?”
謝清玨抿著唇,終於問出了困惑他許久的問題“為何喚我三爺?”
南知鳶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她眨巴了一下眼,許久沒有開口。
見她不說,謝清玨微微偏過頭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柳絮說你近幾日覺淺,可有這回事?”
謝清玨不過兩日未曾宿在後院,方才聽柳絮這麼一說,便知曉,這是南知鳶故意的。
至於為了什麼
謝清玨想了許久。
沒想明白。
謝清玨從來不是內耗的性子,什麼疑惑都會直接詢問。
隻是,被問到的南知鳶卻有些坐立難安。
她兩隻手頓時不知曉往何處放了。
“是啊,這兩日總睡不舒坦,所以還帶勞煩三爺您睡前院去了。”
謝清玨“是因為我不在家中?”
南知鳶?
聽見謝清玨這話,南知鳶一愣,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謝清玨話中的意思。
等她回過神來,麵色便已經漲紅,急忙擺了擺手“不是,我”
謝清玨沒有聽她說完話,他已經猜測到了南知鳶會說什麼。
於是,他直接開口“月信可走了?”
他已經素了接近半個月了,看向南知鳶時,便是她寬大的衣裙,被風吹過時隱約勾勒出來的曼妙身姿,都叫他有些心猿意馬。
南知鳶臉上的笑一瞬間僵硬住了。
而後,她垮下臉來。
“沒有。”
謝清玨擰緊眉“還未?”
南知鳶把頭一扭,決定不再搭理他。
南知鳶重新做著方才謝清玨沒有進來時候做的事兒,仿佛眼中壓根沒有謝清玨這一號人。
成婚數年,謝清玨從未被南知鳶如此冷淡過。
前些日子,謝清玨還將這緣由歸於南知鳶擔憂棠姐兒的生辰宴,外加來了月信身子骨不利落,才對他如此的。
可如今
謝清玨幡然醒悟。
好似從當初他將喬氏帶回來之後,她便變得如此了。
可是
“我未要納喬氏了。”
突兀的,謝清玨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眉心皺成了小山巒,盯緊南知鳶的神情,想要從她麵上瞧出來些什麼。
隻是,南知鳶聽見謝清玨的話時,手上動作頓了一瞬,便繼續做自己的事,似乎沒有聽見謝清玨的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