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管事也是頭一回進梧桐苑,不知曉謝清玨忽然召喚他們究竟是為了何事。
整個梧桐苑的院子外被擠得密密麻麻都是人,趁著這個時候,謝清玨又低下頭來,同長鬆交代了些什麼事。
便是柳絮都沒有見過這般大的陣仗,她轉過頭來,同柳綠小聲叨叨著。
“我嘞個乖乖,三爺與夫人方才這是說了什麼,怎麼連鬆鶴居的人都給喚來了?”
柳綠方才進屋子裡的時候,瞧了一眼南知鳶與謝清玨的臉色。
隻是她也琢磨不出什麼來,隻能搖搖頭“我也不知曉。主子總歸是有主子自己的道理的,咱們做奴婢的便好好聽從便好了。”
柳綠想到了什麼,又壓低了聲音“如今這麼多人在咱們院子裡,你可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才是。”
柳絮忍不住推了她一下“我知曉,自然不會叫夫人與三爺丟臉的。”
柳綠笑了笑,可在她察覺到有旁人目光看向她的時候,柳綠瞬間將麵上其他的表情都收斂得乾乾淨淨。
謝清玨出來了,一瞬間,方才還嘈雜得如同菜市場一般的院子,瞬間沒了聲音。
就算謝清玨平日之中並不管家,可是無論是哪個房的管事,在謝清玨的麵前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拿喬。
柳絮瞧了一眼,而後看向屋子裡。
她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她與柳綠能夠聽見的聲音開口“怎麼就三爺出來了,夫人沒有出來?”
這也是柳綠的疑惑,隻是她沒有立馬回答柳絮的話,隻說了句“好了,咱們莫要多說什麼了,聽聽三爺今日喚他們來是做什麼。”
在梧桐苑柳絮雖地位稍稍高一些,畢竟是南知鳶從小到大的伴在身側侍女。可柳絮也知曉自己性子跳脫,若是有什麼大事,都是聽從柳綠的。
柳綠的話一出,柳絮便不再說什麼了。與階梯下那一群管事一般,安安分分地聽著謝清玨開口。
謝清玨對著一側招了招手,是趕回來的長鬆。
長鬆都來不及擦他額間上的汗了,將手裡長長的一疊冊子,交給了謝清玨。
“三爺,這是您方才叫屬下查的,這些年來誰在私下編排過夫人的名單,還有那些想要克扣梧桐苑的東西,沒有得逞的屬下也都寫在了上邊。”
謝清玨要這的太急了,好在長鬆在整個謝府的眼線足夠多,才叫他能夠在這般短的時間之內,將謝清玨要的東西都給搜羅過來。
長鬆又掏了掏袖口,拿出了幾張紙條“這是私下見風使舵的,朝外邊放消息的名冊。”
“還有這個,是在小姐出生那年,私下說過小姐與夫人的人。”
“”
長鬆的聲音並沒有收斂,又因著整個院子方才幾乎沒有人說話,他的聲音倒是叫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南知鳶就站在窗戶後邊。
方才謝清玨什麼都沒有說,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南知鳶便是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她一眼望過去,那些許多的麵孔南知鳶都見過,印象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