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總覺得何楚這話頗有些意有所指,隻是叫她硬說哪裡不對勁,南知鳶如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下意識看向謝清玨。
謝清玨原本便察覺到有蹊蹺,不想讓南知鳶摻和進這些事情來,他剛想開口拒絕,可南知鳶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握住了謝清玨的手。
謝清玨整個人都怔愣在原地。
南知鳶已經許久、許久,未曾主動和他這麼親昵過了。
何況,如今還是在外頭。
南知鳶笑麵盈盈“那便多謝何公子了。”
她看向謝清玨,眼眸之中都是演出來的深情,語氣也帶著小女人家的欣喜。
“我家官人仰慕何大人已久,如今終於有機會能夠拜見何大人,當真是榮幸。”
何楚看著南知鳶,想到當初自己的人想攔下南知鳶時,卻被她身邊的人打得直不起來身,而她卻在走前給那兩個小廝一人塞了塊銀子。
如今,何楚又何嘗看不出來謝清玨那一閃而過的不願。
可南知鳶卻硬生生接下了這邀請。
何楚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玩味。
當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何楚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招了招手叫來了一個侍女。
他交代道“帶他們去宴席上坐著。”
那侍女頷首,南知鳶卻不自覺地將視線落在了那侍女的唇上。
至始至終,南知鳶都沒有聽見那侍女有說過一句話。
何楚仿佛沒有察覺到南知鳶在疑惑些什麼,隻唰地一下將扇子打開,而後慢悠悠地便往南知鳶與謝清玨身後走了。
他一走,謝清玨便立馬站在了南知鳶的身側。
他掃了一眼那低眉順眼的侍女,滿腹的話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牽著南知鳶走了。
“待會兒我再問你。”
南知鳶隻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地,下意識看了謝清玨一眼。
謝清玨緊抿著唇,眉心皺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似得。
南知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何大人的宴席極為盛大,幾乎半個湖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謝清玨這個借了何二公子關係的“玉石商人”,這位置自然是被安排在後邊的。
隻是
女眷席麵上,南知鳶卻發現,自己的位置竟不算後邊。
她與謝清玨那邊隔了數道簾子,便是南知鳶再如何張望,也瞧不見謝清玨的麵容。
好在身邊有柳絮,否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南知鳶著實是有些緊張的。
南知鳶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瞧著皆是富貴的樣貌,可若是細究起來,這衣裳首飾的麵料雖是上乘的,可在京城之中還是算得上過了季的。
南知鳶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
不止南知鳶,還有一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是哪家的夫人呀?生的如此貌美,倒是叫我這心都要瞧碎了。”
南知鳶還沒瞧見人,那聲音便亮堂得近幾桌的宴席都能聽見了。
南知鳶知曉謝清玨偽裝的身份著實是不夠格的,整個屋子裡明麵上夫人的身份,皆是要比她高的。
南知鳶收回思緒,一下站起身來,想了想自己當初做姑娘時候在南家的處境。
於是,落在旁人的眼睛,這樣一個貌美的婦人,卻平白瞧著有些小家子氣。
二少夫人走了上來,她便是何楚的妻子,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