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玨這話一出,南知鳶的臉瞬間漲紅。
她看向謝清玨,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見舅舅帶著兩個表弟來了。
等見到了許久未曾見到的表弟,敘舊過後,便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
姚家的宅子畢竟是小的,況且南知鳶的舅舅還將南知鳶嫡親的姨母給請了過來。
謝清玨一瞧今日這個架勢,便知曉,自己怕是無論如何都留不住了。
隻能當真像自己方才同南知鳶所說一般的“獨守空房”了。
這想法一出,南知鳶隻覺得謝清玨看向自己時候的目光之後找那個都帶了幾分哀怨來。
南知鳶剛與許久未見的親人們見麵,心中還裝著那“青荷姨母”的事,自然是顧不得謝清玨的情緒的。
直到家宴結束之後,謝清玨隻能離開時,南知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謝清玨那眼神之中的含義——
他不想她留在這兒。
或是,他不想走。
意識到這個,南知鳶話都還沒有開始說,便被自己嗆得咳嗽了起來。
而舅舅此時已經拍著謝清玨的肩頭開口了。
“放心吧,不過是要阿鳶這兒小住片刻,若是你何時想她了,便來姚府吃飯便可。”
在家宴之上,舅舅已經“摸清楚”謝清玨的身份了。
隻不過,謝清玨與南知鳶還顧忌著“青荷”的身份,便隻能將謝清玨原本偽裝的身份給搬出來。
謝清玨聽著舅舅的話,下意識看向南知鳶。
便見南知鳶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久久未曾開口。
謝清玨心疼南知鳶這麼多年都未曾見到自己的家人,便妥協道“好。”
他對著南知鳶的眼睛繼續開口說道“那今日阿鳶便在這兒”
謝清玨頓了頓,話語之中帶了些歎氣的意味“等過兩日,我再來接阿鳶回去。”
這話一出,舅舅與姨母皆麵上帶了笑意。在他們看來,南知鳶著實是嫁了一個體貼至極的夫婿,便是她如今已經出嫁了,還同意她留在母家幾日。
南知鳶對上謝清玨的雙眼,卻莫名感覺到沒有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在南知鳶陪著外祖母與姨母一道用完晚膳,回到給她準備的廂房,沐浴之後沒過多久,她便清晰地聽見了窗外的響動聲。
南知鳶身著的是淺綠色的寢衣,這幾日湖州雖沒有下雨,可空氣之中卻彌漫著水汽。
南知鳶心中一緊,忙喚了一聲“柳絮。”
隻是屋外半晌都沒有人回答她。
南知鳶想到了白日見過的“青荷姨母”,難不成,她竟會知曉她的身份不成?南知鳶腦海之中閃過一絲慌亂,而後才定了定心思,穩住心神之後,南知鳶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先一步聽見外邊有人開口。
男人的聲音沉靜如水,卻在南知鳶的心房之中激起一陣波瀾。
“阿鳶,是我。”
謝清玨的聲音便是化成灰,南知鳶都認得。
南知鳶方才提起的心如今瞬間落了下來,她看著窗戶上逐漸清晰的謝清玨的倒影。南知鳶心中還隱隱存了些氣,是對他方才作弄自己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