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的聲音突兀的,像是一記重雷猛地砸在了青荷的心上。
青荷眼眸動了動,沒有立馬開口回答南知鳶的話,隻是,她的神情卻已經清晰地將答案告訴給了南知鳶。
——南知鳶猜的不錯。
半晌後,青荷才如夢初醒一般,看著南知鳶的眸子。
她扯了扯嘴角,笑道“阿鳶如何會這般想?叫青姨當真難過。”
南知鳶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隻靜靜地與她對視著。
終於,青荷沒有忍住,一下就將視線給挪開了。
等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之後,青荷開口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阿鳶今日便好好休息吧,我便不打攪你了。”
她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小哈欠“我也回去休息休息。”
南知鳶也沒有戳穿她,隻微微頷首,算是應了她的話。
等到青荷走之後,南知鳶轉過身來,左手一下撐住了身旁的桌案,動作有些大,叫上邊擺放的東西都猛地搖晃了一下。
柳絮方才沒有跟著南知鳶,心中便焦急得很,如今瞧見南知鳶麵色煞白,急忙將手擦乾淨了,而後立馬走上前將南知鳶給扶穩了。
她眼眸之中帶著擔憂“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南知鳶搖了搖頭,卻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天知曉,方才在見到林溪硯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幾乎都要冒出嗓子了。
南知鳶緩過神來後,抬起頭來看向柳絮。
她斟酌了片刻,才開口“能聯係上他嗎?”
柳絮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南知鳶這是說的誰。
先前還未有喬氏那一樁事時,南知鳶在柳絮麵前喚謝清玨時,要麼就是“夫君”,要麼便是“他”。
可等到喬氏這事出了之後,柳絮幾乎從未再在南知鳶的口中聽見她尋謝清玨了,要麼就是毫無感情的“三爺”。
柳絮隱約地感覺到,南知鳶的心房似乎有輕微的鬆動。
隻是,在她想要仔細去想時,南知鳶掀開眸子,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眉心微蹙,看向柳絮時,似乎都帶了幾分不解“怎麼了?不成?”
南知鳶話音一落,柳絮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對著南知鳶,她急忙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先前南知鳶要留在姚家時候,謝清玨便教給了柳絮幾個聯係上自己的法子。
如今,南知鳶既然都主動提及了,柳絮便也沒藏著掖著了。
她推開窗戶,四處瞧了瞧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兒,柳絮才放心地將袖口之中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南知鳶定睛一瞧,是個小哨子。
便見柳絮將這哨子吹響,不一會兒,便有隻憨態可掬的飛鴿不知從哪個方向來了,駐足落在了柳絮的跟前。
“咯咯,咯——”
飛鴿探著圓乎乎的腦袋,雪白的羽毛一塵不染,像是高山上的皚皚白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