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玨抬頭,便見南知鳶唇瓣止不住地顫抖著,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
他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
可突然意識到南知鳶方才話中的意思,便是連謝清玨眸色也猛然一變。
“阿鳶,你方才說什麼?”
可南知鳶已然說不出話來了,她偏轉過頭來,嘴唇有些發白,盯著謝清玨的黑眸,半晌才擠出來幾個字“青荷,不是她的娘親。”
就算是南知鳶沒有說清楚口中的“她”究竟是誰,可謝清玨卻一瞬間便能猜測到。
這個猜測南知鳶與謝清玨當初不是沒有猜過,可他們都覺著,這世間哪裡會有這般相似的兩個人啊。
便是連謝清玨查青荷的身份,也是順著崔令姿的那一條線順下去的。
而如今,南知鳶卻告訴他,青荷並不是崔令姿的母親。
不是她的母親?那青荷又會是誰?為何會與崔令姿擁有一張如此相像的臉?
罕見的,便是連謝清玨都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謝清玨才似在黑夜之中找到了那為數不多的光亮,他猶豫著,輕輕開口問“阿鳶,你說的是,換皮?”
換皮這個暗術,原本是謝清玨發現的,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將這見不得人的邪術與如今的青荷聯係在一塊。
可如今,被南知鳶這般點了出來,謝清玨才突然發現,他之前究竟錯過了多少次拆穿青荷真麵目,查到她真正身份的機會。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一言不發。
南知鳶緩了許久,指尖才漸漸失了方才的酥麻,她抬起頭來,便就見到了一臉凝重的謝清玨。
謝清玨著實是在反思自己,便是麵容也變得漸漸冷凜了起來。
南知鳶先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將濁氣吐出,才再次抬眸看向他“那她如今在哪裡?”
好在謝清玨因著早早地擔心青荷對南知鳶下手,便也在她的身邊安排了人手,如今,要想知曉她的行蹤,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放心,不消片刻便能知曉。”
隻是
南知鳶盯著謝清玨的眸子,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若是,若是她當真是用那種手段將青荷母親的臉給換在自己身上,那青荷她娘親”
南知鳶眸色一動,便是話語之中都帶了幾分不忍。
這話便是南知鳶沒有說,謝清玨也在心中想過,隻是這結果隻怕太過於殘忍,謝清玨不敢細想,也不願讓南知鳶太過於沉溺在這件事之中。
他偏轉目光“莫要再想了。”
而如今,謝清玨的當務之急,便是要將青荷的身份給刨根究底地找出來。
能知曉那種手段的,要麼青荷不是大虞人,身上定然有那些異族人的血脈,要麼,她身後怕是有醫術高強,武藝精湛的外族人,一直在默默地成為她的後手。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是謝清玨不願意見到的。
青荷與何家明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她身上帶了異族人的事那何家的事,沒準便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官員之間的大案了
謝清玨明顯是意識到了這事情的嚴重性,麵容肅穆了些。
南知鳶看著他這副模樣,一下便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抽離出來了,一眼不眨地盯著謝清玨。
謝清玨當真是她見過最奇怪的人了,原本在她麵前是一張萬年不變的死人臉,隻有在那些事情上才似乎能調動他的情緒一般。
可方才,麵對她時,南知鳶卻見到了幾乎從未見過的,謝清玨破碎的一麵。
而現在,謝清玨卻又恢複了他以往的樣子,像是剛剛在南知鳶麵前的樣子,隻是她自己產生的幻覺一般。
見南知鳶盯著自己久了,謝清玨似有所感,抬眸一下便對上了南知鳶的眼睛。
瞧見夫人一直看著自己,謝清玨便是自己方才再想些什麼要事都給忘了,眉目放鬆,方才的冰雪驟然融化,對上南知鳶時,卻隻剩下了一汪春水。
“阿鳶放心,我會儘快回來的。”
似乎是害怕南知鳶太過於擔心自己了,謝清玨思索了片刻,走上前去,從袖口處扯出來了一枝花。
南知鳶瞬間怔愣在原地。
那是一株開得正好的桂花,這屋子裡方才一直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南知鳶還以為是她方才吃過的桂花糕,可如今,南知鳶才意識到這香味大概是從謝清玨的衣袖之中傳出來的,而衣袖之中的香味,便是如今,謝清玨握在手中的那一支桂花。
如今正是桂花飄香的時節,可相比於秋末,如今的桂花香味沒有那般的刺鼻,而是慢慢的,散發出悠然的,讓人無比舒適的香氣。
南知鳶盯著他手上的那一株桂花,便是已經猜測到了謝清玨是如何將它仔仔細細地保護起來,可畢竟放在衣袖之中太久了,便是小粒小粒的桂花,都似乎有了萎靡的趨勢,便是那香味也沒有掛在枝頭上那麼奪人耳目了。
見南知鳶似乎是並沒有想收下,謝清玨眉心微皺,卻又鬆開。
他往前走了一步。
謝清玨身上的墨香混合著桂花的香氣肆意侵占南知鳶的鼻腔,便是南知鳶的四周,都似乎縈繞著去驅散不去的桂花的香氣。
他伸出手來,輕柔地,像是對待心中最柔軟那處蘊藏著的珍寶一般。
將桂花,插入了南知鳶的發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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