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這莫名的一句話並沒有叫南知鳶放在心上,她看了看天色。
“好了二嫂,咱們也該出發了,畢竟如此的時候也不好叫人家等不是麼?”
紀氏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南知鳶見她也讚同,便悄悄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南知鳶今日還將崔令姿給約出來了,自然是擔心這前邊的時間耽擱久了的。
好在醉月樓離謝府並不算遠,馬車跑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醉月樓的牌匾便已經出現在了車夫的麵前。
“二夫人,三夫人,醉月樓快到了。”
紀氏先前沒有替家中的孩子相看過,如今倒是頭一回,於是她緊張地幾乎手心都有在冒汗。
南知鳶倒是不知曉她心中所想,隻是,想著即將要見到的姑娘,又想到了崔令姿,南知鳶眼眸微微黯了一瞬,稍縱即逝,沒有被身邊人發覺。
“弟妹,這待會兒你可得幫我好好看看。”
紀氏搓了搓手心,看向南知鳶“先前是二嫂小心眼,可如今我卻是知曉了,弟妹你不僅待人極好,便是看人也看得準。”
棠姐兒在謝清玨與南知鳶去湖州的這段時間,進宮陪著崔貴妃的消息,雖然外邊不知曉,可謝府之中卻是心知肚明。
紀氏原本還在心中嘟囔著南知鳶如何與宮中的貴人搭上了,後來聽自家夫君夜裡同她說,她才知曉。
原來南知鳶與崔貴妃是老早的舊相識了,瞧著這關係也非比尋常。
紀氏原本對南知鳶心中還有一絲絲的小九九,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便完完全全的沒了。
南知鳶能在極短時間,不僅叫長公主對她另眼相看,還結識了宮中的貴妃,更是叫平素冷著一張臉,便是對他兄長,嫂嫂都這般的謝清玨,低下了頭顱對著南知鳶幾乎是任她所求了。
紀氏在腦海之中將這些事情一一過了,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弟妹。
先前瞧著不露山水,甚至在她們麵前還略顯懦弱的樣子。
如今看著,不過是偽裝罷了。
紀氏在心中驚歎了一瞬南知鳶的城府,而後抬眸時看向南知鳶時候,眼神之中卻是亮晶晶的。
南知鳶倒是不知曉紀氏在心中竟冒出了這麼多思緒,她掀開車簾,便瞧見外邊醉月樓的牌匾。
“二嫂這是說什麼,總歸是相看諶哥兒的媳婦,總是要你這個做娘的把關的。”
南知鳶一邊說著,一邊笑麵盈盈“二嫂,如今醉月樓倒了。”
紀氏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點了點頭“對對對,是我方才胡亂說了。”
等到紀氏與南知鳶一道下了馬車之後,做媒的夫人來了,她瞧見紀氏身側的南知鳶,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震驚,可走上前來後卻是愈發的殷勤了。
“這,首輔夫人怎麼來了?謝夫人您怎麼都不同我提前說呢。”
紀氏聽著這媒人的話麵上閃過一瞬間的不高興,可也是稍縱即逝。
她看著南知鳶,而後攬住了她的臂彎“阿鳶是我的妯娌,我喚她來怎麼還要提前同你說呢?”
媒人瞧著紀氏麵上不太好看,便低下頭來不再多說些什麼了。
南知鳶還記得自己過後是有要事的,她拍了拍紀氏的手背“好了,我們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