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煙花劈裡啪啦,便是燒得南知鳶的心也在發顫。
她眼眸之中湧起細細密密的水霧,手指彎曲,便將男人推開。
可當她一抬頭瞧見的,卻是謝清玨眼底止不住的波瀾。
南知鳶偏過頭來,輕咬了咬下唇,這才發現,謝清玨方才大概是用了些力道,她嘗到了屬於自己唇上的淡淡的血腥味。
“彆發瘋。”
南知鳶隻覺得自己這話硬邦邦的,大概是能將謝清玨震懾到的。可謝清玨隻是扯了扯唇角,視線卻落在她的身上沒有移動分毫。
南知鳶眸色微動,偏轉過頭。
一個吻卻又落在了她的耳尖上,叫她手指都彎曲了起來。
“阿鳶,景哥兒大概是知曉了些什麼。他應該知曉,我並非他親生父親了。”
南知鳶聽見謝清玨的話,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
她都忘記了如今尚且被禁錮在了謝清玨的懷中。
南知鳶眸色動了動,有些猶豫地開口“為,為何會如此?”
謝清玨沒有回答她的話,他不願叫南知鳶煩憂此事。
“放心,景哥兒是個知事的孩子,他當然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情。”
謝清玨說的南知鳶自然懂的,這麼些年來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孩子,南知鳶相比謝清玨更加了解他。
隻是…南知鳶在心中湧現出一股子擔憂來。
景哥兒這般的性子,不是知曉他自己不是謝清玨的孩子,而是四爺的孩子,那他心中定然會對南知鳶與棠姐兒有所虧欠,覺得是他娘親,是他自己搶占了屬於他們二人的位置。
想到這裡,南知鳶一下就懂了當時景哥兒為何會囁嚅著問她關於他親生母親的事情,這所有的一切便就這麼串聯了起來。
一瞬間,南知鳶隻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她冷靜了片刻,才繼續開口說道“我並沒有害怕他會叫我為難。”
南知鳶抬起頭來,看向了謝清玨“自從嫁入謝府之後,我便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我隻是擔憂他”
景哥兒自小的懂事,都是南知鳶看在眼裡的。
她不願景哥兒因為上一輩的事情而疏遠了她們,更不願景哥兒往日之後身上都背著愧疚而活。
南知鳶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將目光放在了謝清玨的身上。
在南知鳶看來,這一切的緣由都因她嫡姐,四爺,以及縱容這一切發生的謝清玨有關,景哥兒不過是一個孩子,這件事的出現和發生都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控製的了的。
“謝清玨,你既然選擇了做他的父親,那便不能讓孩子心中留有其他不該有的情緒。”
謝清玨聽著南知鳶的話,低垂著眸子,可他的手卻下意識握住了南知鳶的手腕,用他那帶有薄繭的指腹細細摩挲了起來。
他許久都未曾開口,南知鳶看著他,竟也瞧不出謝清玨如今到底是認同南知鳶的話,還是在這兒默默地發泄著他自己的不滿。
南知鳶聲線有些硬了“三爺——”
在她剛開口之時,謝清玨便掀開了眼簾,與她對視上。
他就這麼看了半晌,謝清玨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似是妥協,又似乎還帶著旁的南知鳶不懂的情緒。
“我知曉了。”
他伸手,將南知鳶有些淩亂的發絲給攏好,可他麵上神情淡漠地便是連南知鳶都有些欲言又止了。
她唇瓣動了動,可看向謝清玨的時候,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再說。
屋外的煙花已然燃儘,屋子裡又再度恢複了隻餘微弱光亮的時候,南知鳶還能聽見外邊棠姐兒的聲音。
“誒,哥哥,娘親和爹爹呢,他們哪裡去了?”
南知鳶原本想張口說些什麼,隻是還沒有開口,南知鳶的手腕便被謝清玨給擒住了。
她下意識抬起頭來想要看向謝清玨,可他距離自己著實是太近了,近到便是呼出來的氣息都會落在麵前人的身上。
“放開我。”
南知鳶偏轉過頭來,留下了帶著緋紅的耳尖。
“孩子還在外邊。”
謝清玨眸色幽暗,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他下意識抬起手來,便貼緊在了南知鳶的耳垂上。
兩個手指揉捏了一下南知鳶的耳垂,顯得過分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