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不知曉高高在上的帝王在這一刻,心中在想著些什麼,可在她聽見陛下的話時,便是心中都忍不住一顫,下意識看向躺在床上麵容煞白的崔令姿。
她轉過身來避著人,悄無聲息地將眼角的那一滴淚給拭了,而後才起身。
膝蓋處傳來一陣的酸疼,可南知鳶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
南知鳶看著崔令姿,她喉嚨動了動。
“她,是得了什麼病。”
南知鳶明明心中有思緒,可卻還是想聽太醫說。
太醫先是看向陛下,而後眼神有些許的閃躲。
終究,歎了一口氣。
“貴妃娘娘自從那一次小產之後,身子便虧損了。如今大概是聽見了什麼消息,一下子怒急攻心,便暈了過去。”
太醫捋著自己的長須,看向床榻上的崔令姿,眼神之中都帶了些許的惋惜。
他的話一出,南知鳶便莫名覺得,陛下的背影也蕭瑟了幾分。
可如今這些都不是她要管的。
南知鳶隻覺得喉口處傳來一陣微弱的腥甜滋味。
“那”
南知鳶看向了陛下“她究竟是聽了什麼。”
整個後殿偌大,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終於,有一個平日裡並不得重用的宮女戰戰兢兢,她爬著到了貴人們麵前。
“奴婢,奴婢知曉有誰見了娘娘。”
陛下身形一頓,立馬轉過身來,如鷹似的眼睛緊緊鎖著這宮女,銳利的目光更像是能在她的身上戳破一個洞一般。
“說!”
他怒吼著,卻在說出口的那一刹那看向了躺在床榻上幾乎隻有進氣沒出氣的崔令姿。
他眼眸之中閃過深深的悔恨,而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度將目光落在了那小宮女的身上。
這一回,他的情緒比往常要平穩多了。
“你說,若是有用,朕重重有賞。”
小宮女被陛下嚇得戰戰兢兢,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她咬了咬牙,還是開口“我瞧見了,是是縣主。”
陛下擰緊眉心,長公主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兄,而後撐著腰,嗬斥“繼續說!”
小宮女攥著衣裳的手指都在發白,可方才那話既然說出口了,便再也沒有收回去的餘地。
“奴婢是啟祥宮之中每日去禦膳房取膳的宮女,取膳的時候,日日都要經過禦花園的。自從應當是上旬的時候,奴婢每一回從禦花園回來的時候,都能見到縣主在禦花園處東張西望的。”
小宮女絞儘腦汁地想,而後慢慢開口“我們家娘娘喜歡花花草草,平日裡在宮內種著之外,也愛去看禦花園之中新栽的花兒。有一回奴婢跟著阿芙姐姐去拿月例銀子的時候,恰巧路過了禦花園,便見著娘娘與縣主都在那兒”
“那她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長公主問,可小宮女卻瘋狂地搖頭“回殿下的話,奴婢不過是個小宮女,如何敢湊上前去聽主子們說些什麼啊,隻是隻是奴婢瞧著娘娘那個時候麵色極差,竟還有些踉蹌,幾乎都要摔倒在地上。奴婢不過是瞧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之處,才敢大膽地同陛下,同殿下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