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玨一身霜色的衣裳,如今卻沾染了許多的灰塵,南知鳶聞見了謝清玨衣裳上的氣味,大致猜測到了,謝清玨這方才定然是受了陛下的旨意,將曲大人和他的家人們押送到牢裡去了。
謝清玨一進屋子,便將披風給解下。
“怎麼這般著急尋我回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急事?”
南知鳶知曉如今事態緊急,也沒有絲毫繞圈子的意思,將長公主方才同她說的話,逐字逐句地說給了謝清玨聽。
方才在謝清玨回來的時候,屋子裡的侍女便被南知鳶揮了揮手給屏退了。
如今整個屋子裡隻有謝清玨與南知鳶二人,剛開始聽見南知鳶這話的時候,謝清玨還有些不可思議。
“什麼?”
他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震驚,謝清玨有些不可置信道“是長公主同你說的?”
南知鳶也沒有兜圈子“長公主沒必要拿這件事來騙我們,三爺,你得想想,若四爺當真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是出現在了與突厥接壤的邊疆。等這件事情進了陛下的耳朵裡,你該如何解釋。”
謝清玨眼眸之中滿滿的錯愕,他緊緊盯著南知鳶的眼眸,試圖從中尋找出南知鳶欺騙他的痕跡。
隻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謝清玨瞧見了南知鳶眼眸之中的認真。
便是他再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心中卻也了然,南知鳶說的話大概是真的。
可是,可是
謝清玨下意識握住了拳,一下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反倒是把南知鳶都嚇了一跳,她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擰緊眉頭看著謝清玨。
謝清玨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平複了心中的情緒,才抬眸看向南知鳶。
“我知曉了,這件事情,我定然會查清楚的。”
謝清玨如今的心亂做了一團密密麻麻的線,就連腦袋都有著針刺一般的疼痛。
方才聽見南知鳶說,自己四弟好似並沒有死的時候,謝清玨心中一閃而過的狂喜。
可下一刻,聽見南知鳶之後的話,謝清玨的心卻是慢慢沉入穀底。
他內心之中仿佛壓著了一個巨石般,如今便是喘口氣都是異常的艱難。
謝清玨猛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而後,掀開眸子看向南知鳶。
“這些時日,若非要緊事,便莫要入宮了。”
南知鳶眼皮一跳,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那你呢?”
“我去一趟雲城。”
雲城,便是長公主說到的,她底下人見到過四爺的地方。
南知鳶唇瓣動了動,可她看著謝清玨堅毅的眼神,她竟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南知鳶絞儘腦汁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陛下那邊呢?你用什麼方式同他說,你要往雲城去?”
雲城這城太過於複雜,其中除去大虞人,還有不喜戰亂,投奔大虞的突厥人在此生根。
如今大虞與突厥雖並未開戰,可暗地裡的動作卻是從未停歇過。便是先前南知鳶與崔令姿在那樓上瞧見,策馬而過的穆小將軍,便是從雲城回來的。
謝清玨早在說出自己要去雲城的話時,便已經想到了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