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看著老夫人,隻覺得這幾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著實是太過於割裂了,隻是,南知鳶也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按照老夫人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寫到了信裡。
信是從謝府出的,要送到的是謝首輔的手上。
於是,這信自然也是快馬加鞭地往雲城跑。
可這馬並沒有跑到雲城,而是在出了京城之中轉了一個彎,到了京城外的近郊之中。
“謝大人,這是謝夫人叮囑屬下定要親自送到你手上的。”
謝清玨垂眸,從屬下的手中將那信接過。他用指腹揉了揉那信紙,似乎還能感受到上邊殘存的南知鳶手上的餘溫。
他,並沒有去雲城。而是在京城郊外找了一處宅子暫時的住下。
而窗邊,陰影之下,一道聲音響起。
“看看你夫人給你寫了些什麼吧。”
謝清玨聽著那聲音,微微一頓“是,陛下。”
那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暖黃的光灑在了他鼻梁之上,陛下視線移了過來,落在了謝清玨身上“放心,今日朕替你看過謝夫人,她瞧著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謝清玨將信封撕開,從裡邊拿出了信紙,隻是看了一眼他麵色便發生了巨變。
在這宅子住下,沒去雲城,是謝清玨與陛下共同的主意,隻是如今
陛下看著謝清玨神色不太對勁,便開口問道“怎麼了?你夫人她寫了什麼?”
謝清玨那一瞬間慌亂的神色沒有絲毫掩蓋,他抬起頭來,看向了陛下。
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能開口說話“陛下,臣臣的母親她病了。”
謝老夫人病了?陛下眉心微微一皺,似乎對這個消息不太相信。
他走到了謝清玨的麵前“當真?”
謝清玨沉重地點了點頭,他眼眸之中如今布滿了掙紮,就連拳頭都緊緊握了起來。
陛下看見了謝清玨手中的信,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而後,陛下將視線落在了謝清玨的身上“季行,你打算如何辦?”
陛下將這件事的決斷權交給謝清玨。他知曉,謝清玨是個孝子,若是謝老夫人如今身子當真有恙,將謝清玨留在這兒,便是在逼他。
他知曉謝清玨的能力與想法,在這件事上,陛下能給謝清玨自主權。
若是若是他想前功儘棄,不管不顧地回謝府看望他的母親,陛下也給他這個選擇的機會。隻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部要看謝清玨自己了。
謝清玨緊緊閉著眼,可腦海之中卻是兩個聲音在叫囂著,撕扯著。
不知曉過了多久,謝清玨都覺得自己手腕處有些發麻了,他才睜開眼來。
陛下在一旁看著他,這段時間裡,陛下竟一個字都沒有說。
謝清玨已經想好了,他看向陛下,沉沉開口“臣,求陛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