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半夜後，從前微信說的思念變成今日平安，附帶方白蘇早晚的體溫。
薑梔回複“嗯”但會默念，希望他平安，不止這幾天，三個月後三年後這輩子都要平平安安。
從前一個星期最多見四回的頻率也變成一星期見一回，薑梔打包他喜歡的牛排帶去，方白蘇兩手空空直接把花送到她公司。他現在儘量不接觸共產工具，不在食堂和餐館裡吃飯，晚上打包帶回家吃，中午用自帶的飯盒，給彆人減少麻煩。
方白蘇坐在停車場的石墩子上吃，薑梔打開車門看著他。
“體重有變化嗎？”
這個病好像會突然暴瘦和持續性低燒，方白蘇每天的體溫溫度她都有認真看。
“剛吃藥前幾天身體反應大瘦了幾斤，跟你說開心態有變化生活作息也正常了。健身鍛煉我一天沒落下，三個月後肯定有顯著的效果。”
薑梔和他隔得不遠，方白蘇的精神眼見是好了很多，身上低迷的情緒減少了。
“嗯，三個月後兩份體檢報告做對比，好與不好看得很清楚。”
往常十點薑梔就準備回家，可好久沒跟他說說話，看看他，快十一點半了方白蘇才催她。
“好久不見你，我很想你。所以自私把你多留一會兒。還是找代駕送你。”
見麵前情緒很穩定，見麵後說了這麼多兩個人還不得不保持距離，方白蘇自然不放心薑梔獨自開車回去，這件事上她的情緒因為他有很大波動。
薑梔沒拒絕，因為她確實因為這件事開車走神，十幾公裡她不能保證自己分分秒秒都清醒，見他之前和見之後的心態完全不一樣。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覺得難受了害怕了就給我打電話。要是你敢走偏路逃避這件事，我追到殯儀館也會抽你耳光出出氣。”
每年因為職業暴露後壓力太大，一走了之的事不在少數，彆說他是男人，隻要是個人都會怕。
方白蘇提著牛排打包盒起來朝她走近了一點，隻是一點點，不會觸碰她的害怕的心理防線。
“不會走偏路的，且不說被感染的風險不大，還有你在等我。就算情況不好我也要為家人找著想。薑小姐，我很珍惜看這個世界的每一天。”
薑梔下車和他吹了會兒晚風，代駕遠遠過來薑梔也向他那邊走了一步。
“方醫生，我此時應該給你一個鼓勵的擁抱，但我心裡的恐懼無法消散，隻能口頭上說兩句。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女朋友我都希望我們能夠幸運一些，你許給我的承諾還沒開始，我們都不想讓這段感情留有遺憾，心態放寬，我等著你。”
代駕上車做好準備，薑梔留下“下次見”笑著跟他揮手，她要是總喪氣哭著會把好運氣趕跑了。
——
緊張擔憂的時間流逝很慢，熬到方白蘇生日後兩天就該進行第一次血液檢測了，生日當天薑梔上午就預定了蛋糕和花束，下班帶著生日禮物去找他。在一起後給他過得第一個生日應該是熱烈的，纏綿的，她會教方白蘇接吻，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變故打亂了後麵半年一年的戀愛計劃。
方白蘇早早在停車場等她，後天他就抽血要停藥了，最好的阻斷藥不會有問題，還是薑梔附帶了上百遍平安的藥。
薑梔把花束給他，點上蛋糕蠟燭捧著讓他許願。
方白蘇閉眼也沒默念，直接說出聲。
“新的一年希望我能平安健康，繼續陪在你身邊。”
“說出來乾嘛，不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吹滅蠟燭方白蘇撚起寫“二十八歲生日快樂”的巧克力片喂給她。
“你吃一半我吃一半，一個願望就變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