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上官玄雲將喝完的茶杯反扣,這才抬眸與上官忘我對視,“我會假意被抓,你幫我找到她,然後把這個給她,這樣我就能認出她了。”
那不是彆的東西,而是桃花妝。
上官忘我看著桌上的桃花妝,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有一個癲狂的想法在上官玄雲腦中炸開!他要等!等她輪回轉世,等她誕生,等她長大成人,然後再把她搶回來——再續前緣。
上官忘我默了半晌,“我會去安排的。”說便起身走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青川和笙笙打算要在桃花穀成婚,最近一直都在忙,這件事已經拖了很久了,如果能在被抓之前喝一杯喜酒也不錯,就當是給自己餞行了。
銅鏡前一個長相漂亮的女子,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頭上戴著點翠鳳鸞金冠。看起來端莊優雅,可人的緊,身邊不少婢子都被驚豔了,發出了“哇”的聲音。
笙笙嘴角掛著笑容,馬上她就能成為青川的妻子了,這一天,她等了半輩子了。她自然是開心的,嘴角的笑此刻也格外甜美,她高興的問身邊的婢子,“好看嗎?”
青南點了點頭,回道“出嫁這日自然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時候。”
一旁喝茶的阮筱,聽見這話便放下茶杯,起身上前蹲在女子身邊,拿過梳妝台上的玉簪在她發髻上比劃了下,許是覺得不搭,她又放下去拿另一個簪子。
最後在一排排簪子中,挑了支點翠鳳頭簪帶到了她的頭上,阮筱看見她穿著婚服嫁給了喜歡的人,不由的也感慨,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笙笙!”外麵傳來敲門聲。
笙笙聽出這是青川的聲音,就想起身去開門,卻被軟筱攔住了,她搖了搖頭笑道“還不能見麵。”
說完她起身走到門口,將青川擋下,怪道“昨個不是說了嗎?在婚禮開始前,你們兩個不能見麵!”
青川這才想起來,撓了撓頭。可來都來了,就讓他看一眼唄!
他偷偷越過阮筱想去看笙笙,卻被阮筱發現立馬踮起腳尖擋住“看什麼?快走!快走!”
青川隻能臉上忽的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求道“好姐姐,讓我看一眼唄!”
阮筱站準立場,拒絕道“不行!聽說婚前見麵以後會不幸福!”
青川垂了頭,頗有些遺憾的看了眼阮筱,便轉身離去了。
路過花園時,恰好碰見上官忘我在喝茶,他熟練的靠過去問道“在說些什麼?”
上官忘我抿了口茶,看著青川酸溜溜的說道“沒什麼。不過你不去忙,還有閒工夫和我們聊天?”
青川與上官玄雲合作,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可上官玄雲卻沒有告訴青川,他最終的計劃,這也是導致他們兩個撕破臉的導火線。
……
對於荼音的改變,連炎一時間有點適應不過來,但他也知道,經過這樣的磨難,大家的心性多多少少都會有改變,荼音尤為明顯。
她經常獨自坐在樹下發呆,她的生活基本除了帶兵打仗,剩下的時間多半都在樹下發呆,或許她在想雲凡吧,也有可能是在想瀟瀟。
總不會是在想他吧,這對他來說是奢望。
連炎站在不遠處看著她,事到如今誰也沒有想到結局會變成這樣,這個結局差點壓垮了所有人,差點這個孕育他們數十代的“家”就沒了。
聖女族被滅,天宮被屠,都隻留下了兩個孤丁,曾經引以為傲的身份成了壓垮他們最後的稻草,不管上官玄雲有何種理由,他都不應該讓無辜的人承受這些。
這場戰爭就像看不到邊,每日一睜眼就是戰爭,不單荼音麻木,就連連炎也逐漸麻木了。就像是被設定好了一樣,睜眼就是揮劍砍,殺啊,直到鮮血染紅了雪,屍體堆成山,他們的雙手都磨出了繭,揮劍到手麻。
殺戮是永無止境的。
幾人想喘口氣都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鮮血灑滿大地,試圖喚醒他們心中那最後一點力氣,咬牙反複的堅持。
五君給出過更好的方案,就是利用連炎的血液開啟一個名為星軌的大陣,聚力恒星之力對付他們。上官玄雲有桃花妝,僅靠肉體去搏鬥,那也隻是自損一千,消耗太過。
但是荼音有想過,這件事也不簡單能做的,一不小心就連炎就會因此喪命。
這個方法就是燃燒連炎的命去做為犧牲,那麼大的一個陣法,要多少力量?又要他多少血,怕是抽乾了都不一定能成功。
先是瀟瀟,再是雲凡,現在就連連炎也要做為犧牲品,她有點接受不了,一直不肯點頭,就這麼耗著。
連炎找過荼音好幾次,但是都被她以“不能讓無辜的人做為犧牲品”給堵了回去,他也很著急,可不這樣做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吧!
直到有一天荼音主動找到了他。
連炎一開始還很驚訝,怎麼突然來找他了?
天氣寒冷,連炎特意給荼音燒了一杯熱茶,她倒也自然的接過了,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陷入了沉默,一杯茶也喝完了,她還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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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連炎問道“怎麼了?”
荼音抿唇,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望著連炎,神情嚴肅的說道“連炎事情也該結束了,大神說的沒錯,守護蒼生為己任,故而稱為神,守護天下蒼生本就是我們的責任,所以我沒理由不同意。”
連炎先是愣了一下,荼音的意思是,她願意和他在一起,然後開啟星軌大陣?
連炎有些受寵若驚,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可對上她的眸子時,連炎心裡咯噔一下,有種莫名的失落,她說的是責任,並不是喜歡他。
經過磋磨,連炎也瘦了很多,俊俏的臉也多了幾分滄桑,等這件事過去之後,他一定要好好補回來!
連炎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飄渺的說道“好,我知道了。”
他一直覺得荼音對感情的事不敏感,但她愛雲凡愛的又那樣深沉,如今這麼一看,其實不然,或許她早就知道他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