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食物的鬼丸國綱看上去仍舊是那個麵容冷峻的太刀,隻是多少也算是和鬼丸國綱熟悉了點的一文字則宗看得很清楚,對方此刻實際上是表情空白,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嘛嘛,很正常,畢竟老頭子在小子們出手幫忙的時候,也很是嚇了一跳嘛。這樣想著的一文字則宗垂眼,握著綢扇的手指也跟著摩挲起了扇骨上的花紋,思緒卻不由自主的飄回了幾分鐘前。
……
“那麼就先從……日光小子?!”剛準備好提著拖把開始清理地麵,就忽然間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的一文字則宗愕然的低下頭去,然後就見到了從彆在腰間的折扇某幾根扇骨處生發出來的,柔軟的葡萄藤。
顏色泛紫的葡萄藤先是四處晃了晃,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的纏向了一旁一文字則宗本體的刀柄,似乎是從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浸滿了血的太刀上明白了長輩如今狀態良好,葡萄藤很快便放鬆了下來,甚至連葉片都心情很好的晃動著。
但旋即,葡萄藤像是又覺察到了什麼一樣,轉而開始向地麵伸去,於是一文字則宗連忙放下拖把,將折扇重新拿在了手裡,並因為努力想要接觸地麵的葡萄藤而特意將扇子放低了些。
而終於接觸到地麵的葡萄藤則在一瞬間有些繃直了,之後才用藤尖沾著地麵未乾的血,小心的在地上寫起了字。
‘大人,我們,成功了嗎?’
“啊,嗯,成功了,小子們,我們已經離開那個牢籠了,帶著已經碎刀的同伴們一起,”一文字則宗一瞬不瞬的盯著在地麵上艱難寫字的葡萄藤,或是酸澀,或是喜悅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一文字派的始祖幾乎落下淚來,“我們現在是在一振好心收留了我們的鬼丸殿所居住的廢棄本丸裡,已經安全了,小子們。”
‘這樣……那,大人,這些血是?’
一文字則宗略微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回答道,“是老頭子和鬼丸殿的……畢竟老頭子當時也快撐不住了,鬼丸殿把老頭子帶回來之後,又幫忙救治了老頭子和小子們,所以才……”
‘喵有印象!老大、大哥和鶴哥那個時候還不清醒,我隱約的有感覺到,被很溫暖的東西包裹著,然後傷勢就全好了喵!不過是鬼丸殿的靈力的話,為什麼會弄得滿地是血啊喵?’
“因為鬼丸殿……不是用靈力,而是用了類似轉移傷勢的咒術,以利用我們的本體刺穿心臟為儀式,將我們身上的傷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從文字分辨出此刻大抵是南泉一文字在活躍的一文字則宗,一邊因為南泉一文字話裡提到的其他幾個小子如今意識上應該也沒什麼大礙而高興,一邊又多少因為一文字刀派如今的現狀,和鬼丸國綱身上的那些異常而心情沉重。
“雖然鬼丸殿似乎被改造得可以通過燒刃來恢複傷勢,但傷痛和鮮血卻不會被抹去,前者老頭子無能為力,但至少後者……老頭子還是能幫忙處理一二的。”
‘原來是這樣嗎,還真是承了鬼丸殿好大一份情啊……作為一文字派的現任家主,可不能讓已經退隱的大人一個人動手啊。’
“山鳥毛小子,沒問題嗎?你們才剛恢複自我意識不久……”一文字則宗雖然高興於又有一位一文字同自己交流,但比起被幫忙,他還是更憂心自家小子們的狀態。
‘啊啊,沒問題的,大人,雖然隻是剛醒,但大家對自己的狀態還是有數的,如果日光君他們硬撐的話,我會打醒他們的。’
“姬鶴啊……”一文字則宗的眼神有些複雜,對於這振比起一文字派,更親近上杉家的刀,一文字內部的態度一直很曖昧,但是在被重鍛為一體的如今,一切也隻不過是過往了。
‘所以公主為什麼一張口就是以我會硬撐為前提……啊,還請大人放心,雖然目前隻能以這種形態現身,但頭兒和大家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現在的靈力也算充足,足夠維持形體幫大人打掃完房間了。’
“老頭子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一文字則宗有些想歎氣了,但在沉默了片刻後,他隻是笑著摸了摸扇骨上的紋路,“那就拜托小子們和老頭子一起努力嘍,能在鬼丸殿,啊,按他的說法應該叫鬼殿下吧,總之,能在他去拿食物回來前打掃乾淨最好……”
‘?鬼丸殿……我記得是斬鬼刀才對?’
“嗯……雖然鬼丸殿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記憶了的樣子,但大概能推測出來……鬼丸殿應該也遇到了惡鬼呢,”一文字則宗最終還是把那口氣歎了出來,“雖然受到了很多傷害,甚至像南泉小子一樣被逸聞所困,但本質上還是心軟的刃呐……”
“明明老頭子那麼可疑,還在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冒昧的提出了過分的請求,結果最後還是伸出了援手……雖然很慶幸遇到的是鬼丸殿,但是對刀劍男士的意識影響到那種程度,已經不是單純的惡鬼兩字可以描述的了……哦,日光小子,需要老頭子把本體放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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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行……大人像之前一樣把我們彆在腰上吧,現在的形體沒辦法單獨行動,但是我們可以卷起那邊的抹布幫大人一起擦地。’
“那就拜托小子們了,嗯……這也算是一文字派久違的家庭活動吧?”一文字則宗小心的將折扇重新彆回了腰間,略有些笑意的調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