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丸國綱不太理解一文字則宗的欲言又止,也看不明白之後趕來的小次郎和三日月宗近為什麼是那個表情,所以在斟酌之後,他選擇了無視,並轉而說起了正事。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東邊的人類聚居地……已經完全是多刹迦用來埋伏我等的陷阱了。”鬼丸國綱在被神情陰鬱的大典太光世按著他頸肩以及腰背側麵,自破損衣物下露出的紅痕治療的同時,神色如常的說道。
然而在對麵的幾人和刃看來,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鬼丸國綱身上那身本就是裝飾性大於實用性的衣物此刻正多處破損著,露出已經無有之前那些或殘虐或侮辱性痕跡殘留的頸肩和腰背側麵,肌肉線條流利分明的軀殼雖然仍是泛著些不大健康的蒼白,卻看上去要遠比之前那副破爛模樣更具生命力。
然而偏偏,在如今那蒼白的肌膚之上,卻覆蓋著形態與痕跡都格外曖昧的,紅色痕跡。
在蒼白肌膚上的那一抹殷紅,就如同落在雪上的紅梅一樣引人注目,尤其是這殷紅的痕跡偏生又十分有規律性的出現在每一處破損衣物的下方,就很難不讓人揣測其這抹紅色與衣物破損之間的關聯。
畢竟倘若說是刀痕,便理應無有可能是那種連皮都未破,隻是肌膚泛紅的狀態,但若說那是由彆的什麼造成的痕跡……卻又多少有些往奇怪的方向偏移的意味在。
但偏偏當事刃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像是絲毫不知道這些位置和形態都多有曖昧意味的紅痕有多惹人和刃在意一般,任由大典太光世纏繞著電光的手指劃過那些斑駁的痕跡……
你們兩個是一點自己的行為很曖昧的自覺都沒有嗎喂!而且如果是單純的治療的話,為什麼會出現那種看上去麵色如常,但是眼尾那抹本來就很惹人在意的紅愈發鮮豔,甚至於蒼白的皮膚都微微泛上紅色的情況啊喂!
明明這倆都否定了所謂的談戀愛的說法,但不知為何就是感覺在被喂狗糧的一人兩刃,連帶著如今完全融為一體且因為外界環境因素隻能傳遞些情緒出來的一文字家,幾乎可以說是同步的,在這非常自然甚至毫無所覺的兩刃麵前,露出了那種難以言喻的,介於胃痛和便秘之間的扭曲表情。
“具體的埋伏數量尚不明確,但可以預見會是一場大戰……從和多刹迦降在手下蛇人身上的分神交手過程中,試探出的結果來看,”鬼丸國綱的語氣毫無波動的總結著自己之前在戰鬥中獲得的情報,“敵人應該基本上都是使用環刃的麻煩角色……”
……不我們現在覺得更麻煩的應該是你和大典太光世,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那麼坦然的做這種事啊喂!不用看都知道等因為世界差異有傳輸延遲的直播球把那些畫麵傳回去之後,那些粟田口的刃絕對會瘋狂找自己本丸和演練場的大典太光世麻煩的啊!
你們兩個的心裡難道真的沒有哪怕一丁點對自己同振的憐憫和關切嗎?!不是所有的鬼丸國綱和大典太光世都是你們兩個這種相處模式啊喂!你們這麼搞,彆的本丸裡的這兩振刀和本靈都會跟著遭重的啊喂!
本來出發之前護理科就已經爆滿了,照你們這個毫無自覺的德行……之後怕是又有一堆像是,擔心自家鬼丸國綱是你這德行的審神者帶著刃一起拎包入住、本丸粟田口總是針對大典太光世以至於資源空空精神壓力過載不得不來治療的審神者之類的情況出現……
不是,你們是非得給護理科拉業績不可嗎?!護理科不需要這種業績啊喂!(巴不得護理科永遠空空如也的護理科的科長發出尖銳爆鳴)
“……所以,那個環刃,是有什麼問題嗎?”不像小次郎一樣因為可以預見的悲慘社畜未來而內心尖銳爆鳴,也不像明顯也是多刃一體狀態的三日月宗近那樣,因為其他刃的震驚而陷入大腦宇宙jpg之中,情緒甚至稱得上穩定的一文字則宗,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畢竟和多少有些發散性思維的一人一刃不同,一文字則宗從一開始就是非常純粹的,在一直為了沒見到刃影但是感覺哪兒哪兒都有對方氣息的天叢雲而感到焦心的,救刃想法占了壓倒性上風的刃。
所以他頂多就是愕然一下鬼丸國綱和大典太光世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沒在談的相處模式,隨後就緊急的把那點好奇心掐滅,開始問起了正事。
“……如果不是出發前,光世執意要修複那點根本不算問題的傷勢,於是在此身上使用了過多的靈力的話,”雖然很想蒙混過關,但是既然被問了,所以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說了的鬼丸國綱,多少是有點沒由來的心虛在的,“這些就不隻是紅痕,而應該是淌血的傷口了。”
“你被傷到了?!”一文字則宗先是一驚,但緊接著就察覺到了不對,“不對……如果是環刃造成的傷口,不應該是……”
“本體和蛇人身體內部的那些骨骼,以及環刃碰撞後的痕跡,”鬼丸國綱做出了回答,同時展示性的,舉了舉右手中攥著的,尚未歸鞘的本體,“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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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簡直令人和刃心臟驟停的,其上滿是鮮血與臟汙,且自最尖端的切先開始便遍布了劃痕與剮蹭痕跡,雖然沒有裂紋和缺損,但仍舊傷痕累累到令知曉本體損傷對刀劍男士影響的,在場的他者,均都忍不住在內心深處發出了尖銳爆鳴的太刀,便顯露了出來。
“不是……你這……”一文字則宗感到眩暈,麵頰也不自然的,因為其下灰質的蠕動,而不斷重複著鼓起又癟下的過程,“你不是答應了老頭子,不會……”
“但這確實不是重傷,隻是一些剮蹭而已,對本體沒有太大損害,”鬼丸國綱的態度很自然,“隻是這種程度完全不影響之後的戰鬥……而且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問題,所以之後都是儘可能的在用環刃,而不是自己的本……光世?”
處理完了鬼丸國綱身上那些看上去過於曖昧的紅痕之後,神情陰鬱的大典太光世便緊接著,伸手攥住了鬼丸國綱握著本體的右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