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在縣城裡轉了圈兒,果然,所有的物價又回到了原先的水平。
他想了想又抄近路去了淅川縣。
上次他和老丈人來,進城門可是交了五文錢,這次居然不賣貨的不用交了。
走了這這麼半天,他找了個麵攤兒,要了兩大碗素麵。
吃完一結賬,八文錢。
“老板,我前兩天來還十二文呢,這價格咋變動這麼大。”
老板滿臉笑容的說道“沒錯,前些日子不知為什麼,糧食一個勁兒的漲。我們這賣吃食的,自然也隻能跟著漲。說來也怪,前兩天居然又落了回來,那我們就又降回了原價。”
石頭問道“老板見的人多,知道是為什麼嗎?”
麵攤兒老板笑了笑說道“我每天見的人是不少,可若讓我說,我還真說不上來,往年也有糧價不穩的時候,不過現在正是收夏糧的時候,糧價自然就穩定了。今年又沒趕上災荒,哪兒能一直這麼高。”
每年糧食都有起伏,不過並不大。
“我前些日子來,縣城裡好像人心慌慌的,還有很多街上巡查的,聽說還增加了許多稅。”
“沒錯兒,鬨騰了近一個月,聽人說是有幾個人故意使壞,讓縣太爺打了板子,又恢複以前的規矩了。”
石頭聽後搖搖頭,把罪名推在幾個混混身上,事情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吃飽了肚子,石頭直奔糧店。
果然,價錢又降了下來。
看來,上頭的人已經把局布好,就等著收割他們這些老百姓了。
縣城裡又恢複了以往的繁榮,人們該乾什麼乾什麼,這點事兒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石頭心裡裝著事兒,心思變沉重起來,而在家的喜鵲確實過得挺開心。
石頭走的第二天,喜鵲拉著小毛驢兒在山腳,讓它自己吃嫩草,而她則是在附近掐野菜。
小灰也跟在旁邊,時不時在喜鵲腳底轉一圈兒,又不自覺的衝著小毛驢兒汪汪的叫兩聲。
喜鵲從早上就出來,新鮮的野菜挖了半背簍,這時就見翠嫂子抱著兒子狗蛋兒過來了。
“喜鵲,要是沒菜了就去我那兒拿,我那菜園子裡還不少呢,我還曬了些乾菜。”
“不用了嫂子,上次給拿的還有呢,反正我也是要放它,順手掐一些新鮮的。”
小灰顛兒顛兒的跑過來,奶聲奶氣的汪了兩聲。
狗蛋兒稀罕的不得了,也不讓他娘抱著了。
看著兒子追著小灰玩兒,翠嫂子笑道“兩三天了,狗蛋兒才又鬨騰起來,前兩天可把我擔心壞了。”
“狗蛋兒皮實,沒事兒的,嫂子今天怎麼有空出來了?”
“洗完了衣服,狗蛋兒也不愛在家玩兒,正好大牛要去那兩畝荒地那兒整治一下,我就和他一塊兒出來了。本來我是想和大牛一塊兒去的,可他怕孩子磕著碰著,就沒讓我去,索性到你這兒來轉轉。”
“大牛哥一個人得忙些日子,說起來都不好意思,那兩畝荒地具體位置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翠嫂子聽喜鵲說完,倒是笑了起來。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石頭都沒去過幾次,有時種上忘了,草比莊稼長得都好,石頭更懶得去了。”
說完又問道“石頭呢,他沒跟家。”
“沒有,他說上山看看,說這次得兩三天才回來。”
翠嫂子看看四周,說道“那晚上你一人不害怕呀。”
白天還好,人少清淨,可晚上一人住就有些瘮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