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肉糜粥,大寶就有些犯困。
也是,起的比喜鵲都早,玩了這老半天不困才怪。
“一出去就這麼半天,我還以為大牛哥家又出事了呢?”
石頭搖搖頭說道“和他出事也沒啥區彆,二牛身體耽誤了,一直就沒好利落。這麼長時間他和媳婦兒一直沒動靜,他主動和大牛說,以後再有了孩子過繼他們一個,養在身邊兒以後不至於斷了香火。”
喜鵲一撇嘴,“他們倒想得美,忘了以前是怎麼欺負大牛哥和翠嫂的了,就算大牛哥同意,翠嫂子也不會同意。”
“自己的孩子誰願意過繼出去,管彆人叫爹娘,大牛哥當時就拒絕了。”
“是不是老宅的人又不乾了?”
“那倒沒有,他們現在不敢得罪大牛哥,大牛看弟弟那樣也不忍心讓他斷了後,讓他到府城找個好大夫仔細看看。銀子不夠他幫著墊些都行,總比把自己的孩子給彆人強。”
喜鵲想到老宅那幾人的嘴臉,不由說道“那他們還不獅子大開口,狠狠宰大牛哥一筆銀子。”
“還真沒有,這老宅的人就像轉性似的。牛大娘都把自己的銀鐲子賣了,說湊完後若不夠,讓大牛哥幫著墊些,回來肯定還。”
喜鵲對老宅那幾口人是一點兒好印象沒有,對他們說的話,可信度也是大打折扣。
石頭和大牛從小就認識,對他家也了解。
“牛大娘老兩口子是偏心,二牛其實也沒那麼壞,隻是被牛大娘養的有些懶,性子有些歪。再加上娶了舅舅家的表妹,他又是個頭腦簡單的,媳婦一挑唆,大牛和二牛這哥倆可不就不對付了。”
喜鵲想了想,也是,若牛大娘不挑事,不找茬兒,根本就鬨不起來。
也是去年遭了事兒,糧食又絕收,每一家過的都困難。
大牛看著爹娘弟弟苦哈哈的,連頓飯都吃不上,再加上老人一再哀求,他也就定時拿出一些陳米接濟他們。
不多,能熬些稀飯,不至於餓死。
在糧食死貴,誰家都沒餘糧的時候,大牛還從牙縫裡省出口吃的給他們,這讓二牛特彆羞愧。
牛大娘就算再想生事,先被二牛攔了下來。
經了這麼多事兒,他才明白,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誰都可能不管他們,也就隻有他哥不忍心。
去年他去修水渠,這幾個月可是遭了不少罪,更能讓他體會到人情冷暖,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弟弟回來後大變樣,對大牛也客氣了很多。大牛自然不會死揪著以前的事不放,哥兒倆的關係倒比往常好了些。
今天石頭去,就趕上二牛在那兒,二牛見到石頭有些臊得慌,沒說兩句話就先回去了。
能不臊的慌嗎?先是讓他們彆賣糧食,不聽。
讓存糧,還不聽。
大牛死活攔著不讓二牛去修水渠,被老宅人一頓罵,不僅沒賺到錢,還把身體給折騰壞了。
若當初他肯聽他哥的勸,何至於如此?
經曆了這麼多事,若他還像以前一樣沒腦子,那就真沒救了。
所以二牛見到石頭和大牛才特彆臊的慌,說話也沒底氣。
喜鵲不屑的想,就算老宅那幾口子和以前不同了,她還是不待見他們。
大寶在喜鵲懷裡睡著了,喜鵲索性也上床睡了會兒。
有了孩子後,她才理解了那些帶孩子的婦女,容出點兒空來真是不容易。
沒人幫著帶,真是什麼都乾不了。
石頭看喜鵲娘兒倆睡了午覺,他則是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