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義?是蒹義嗎?”突然,一名老僧從地上爬了起來,顫抖著問道。
幾人朝他看去,隻見這老僧原來是個假和尚,隻是披了件臟兮兮的僧袍,臉上蓄了須,未曾剃發,他站起來時,何爽才發現這人麵貌上與武田蒹義有幾分相似。
估計這就是武田蒹義的叔父了。
保險起見,林木森森還是問道“你是何人?”
老僧顫顫巍巍地鞠躬施禮“尊敬的大人,在下武田俊彥,是蒹義的叔父。”
何爽幾人對視了一眼,果然是這老小子。
武田俊彥上前幾步,又怕何爽等人拔刀將他砍了,隻是不遠不近的看著武田蒹義,問道“大人,請問蒹義他……”
“沒事,斷了隻手而已,已經止住血了。”林木森森毫不在意地說道,“可有地方安置?”
“請諸位大人隨我來。”武田俊彥躬身說道。
一行人跟著他,來到一處僧房裡屋,將武田蒹義放在榻榻米上,武田俊彥才壯著膽子湊上去檢查武田蒹義的傷勢。
見他斷臂處已經經過良好處理,武田俊彥才放下心來,恭敬地朝林木森森詢問道“請問這位大人,蒹義他這是怎麼回事?”
林木森森玩味地看著他“被他兄長給砍的。”
武田俊彥頓時愣住,呆呆地看著武田蒹義的斷臂,過了好一會,才靠在房間的拉門上,幽幽地歎了口氣“唉,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啊。”
何爽幾人一聽,這果然線索就在他身上,連忙詢問。
武田俊彥才將事情始末和盤托出。
原來自“武田狩獵令”後,武田一族的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武田俊彥扮成了老僧,躲回了比叡山,和織田信長玩起了燈下黑。
那織田信長在比叡山掠走了所有女人,又屠儘了能看到的一切活物,自然認為比叡山無人存活了,便放鬆了對這裡的監視,讓延曆寺的僧人們有了喘息之機。
武田俊彥在那場屠殺中活了下來。
原本以為可以在這裡躲躲藏藏地度過殘生,隻不過有一天發現,武田蒹雄竟然沒死在滅族的那一天,而且他還找上門來了。
“叔父,我聽聞石井大師的大正切鬼丸,乃是一柄鬼神之刀,我想得到它,以報滅族血仇。”武田蒹雄說。
“萬萬不可,那大正切鬼丸封印了一頭惡鬼在刀中,縱然你獲得了那柄刀,也斷然難以駕馭。”武田俊彥說道。
武田蒹雄目光幽幽,輕聲說道“叔父,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聽說當年家主封印那頭惡鬼的時候,你就在場,想必你定然知道如何使用那‘四血封印’了吧?”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武田一族的族人已經快死絕了,蒹雄,我不能讓你再去送死!”武田俊彥厲聲斥責。
“叔父,你老了,膽子也小了。”武田蒹雄眼神森冷了下來,“我曾聽聞天朝古話,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織田信長對我武田一族實行滅族,這滅族之仇,如果我再不去報,死去的族人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你?
我那父母,我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我那可愛的妻子,我那不知生死的弟弟,他們的仇,我不報,誰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