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商寂得知星石部落那幫人和喬嫣幾人相識的時候,臉色已經沉得不能再沉了。
他咬著後槽牙在山洞中吐出“死老頭子”四個字眼。
很顯然,他並不認為那幾個毛還沒長齊的家夥會認識山脈那頭的獸人,這隻可能是餘阿爺給他們牽線搭的橋。
畢竟那老頭年輕的時候可是哪兒都敢闖。
絲毫不知道自己背黑鍋的餘阿爺“”
商寂平息著怒火。
此時已至黃昏,自從早上被喬嫣追著跑傷口崩開之後,他就叫來了巫醫隨時恭候。
巫醫換著藥,手哆哆嗦嗦著不小心戳在他傷口上。
商寂感覺小腿一疼繼而一麻,用完好的那隻腿踹在巫醫心口。
神色不善怒斥道“老東西,是不是想弄死我?”
一腳又一腳,踹得越來越重,罵得也越來越難聽。
巫醫顧不上胸口鑽心的疼,額頭冒汗,後背發涼,還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對方發現。
嘴巴緊閉,偶爾泄露出一絲痛哼聲。
漸漸的,他好像明白過來,對方說的並不是他,而是借著機會發泄怒火。
他眼裡閃過嘲諷,佝僂著的身子驟然放鬆,被商寂一腳踹了出去。
守在商寂身後的獸人似乎早已麻木,在商寂不耐地吩咐下把癱在地上的巫醫抬了出去。
送去山洞的路上,他們沒有避著其他獸人。
雌獸人捂住幼崽的眼睛,不忍地彆過頭。
有雄獸人脾氣暴躁的眼冒怒火,直嚷嚷著要去找族長算賬,被周圍的獸人攔住。
“彆衝動!我們不能和族長作對,這對不起老族長。”
想到上一任族長,雄獸人喪氣地低下腦袋,眼裡一片死寂。
老族長人很好,帶領他們吃得更好,穿得更暖,但是也死得很早。
還不到三十歲就在一次捕獵中失去生命。
那時現任族長才六歲,他阿娘接受不了打擊也隨著一起去了。
失去雙親的小崽子忽然像變了個人,褪去乖巧露出尖利的爪牙對準部落的每一個人。
尤其是和老族長關係最好的兄弟。
想到這,雄獸人提腿跑向某個山洞。
餘阿爺坐在凳子上,手輕輕敲在桌子上。
半晌他對報信的人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會好好勸勸他的。”
雄獸人放心地走了。
由衷地希望族長能早早改正過來。
餘阿爺步履蹣跚,沒幾步就來到了大兒子的山洞外,朝裡麵喊了一句。
不一會兒,大兒子出來將他攙進去,還讓自己的雌性給他爹倒水喝。
餘阿爺擺擺手,示意他耳朵湊過來。
大兒子聽完後滿臉驚訝,眼裡劃過一絲什麼,隨後憂慮又不確定道“阿爹,真的要這樣做嗎?老族長”
餘阿爺目光平靜,“等我死了,我會找他賠禮道歉,你去做吧,記得利索一點。”
大兒子點點頭,正琢磨找哪個靠譜的兄弟,就聽到他爹歎了口氣又說“算了,再等兩天吧,就兩天”
大兒子沒說話,但心裡想的是或許商寂就算知道了他阿爹如此猶豫也不會領情。
畢竟在對方眼裡,阿爹是害死他雙親的凶手。
月明星稀。
星石部落的人留了下來。
十幾個獸人分散著住在山洞略大的人家裡麵。
江櫻去和仇茵擠擠。
至於江翊,自從聽說他和喬嫣熟識的商寂就特意讓人安排他和那兩人住在一起。
期望打起來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三人早就一起睡過了。
石床不算小,三個人勉強能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