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大人嘴角一抽,這個死孩子,是太平鎮衙役大人之子的事竟然到現在才說。
“行吧。”
幾人見衙役大人鬆口,知道是華服男子的麵子,紛紛與他道彆後,就各自出發。
林蕭朝著和他們相反的方向走,而石天和黎小田以及蘇海朝著另外一個方向。
若不是著急將人帶回太平鎮,按照黎小田原本的計劃,是要在華安鎮考察幾天的。
“蘇海兄,我們明日還會過來,就不勞煩蘇海兄和我們跑一趟了。明日我將板車送回給你,不知去哪裡找你。”
蘇海也不扭捏,直接將他家地址告訴了黎小田和石天,他也消失了在了夜色中。
黎小田和石天找到自己的馬,又牽著板車,板車上載著病怏怏的耕牛,押著幾名帶著手銬腳銬的犯人,一道消失在華安鎮的街上。
回到太平鎮的時候,天色已黑。
光頭男幾人暫時被收押在大牢,等待官府明察以後審判。
這幾人身上必然不止一件案情,石天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幾人,一方麵是對黎小田有個交代,另一方麵是他的正義感驅使他如此。
石天護送黎小田回了白沙村,村裡一片靜謐,人們早已睡下,黑壓壓的一片,隻有黎家的灶房亮著燈火。
黎小田有些心酸,平常家裡是舍不得浪費蠟燭的,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拿出來用。想起自己還打算入住華安鎮的事,心裡不免有些自責,還好回家了,不然她都怕這家人真的會熬一夜等她。
雖然她不是淚失禁體質,心裡還是有些波動。
蠟燭微弱的光並不能驅趕漆黑的夜,但是卻溫暖了回家的心。
她回想起前世,父母離異,她很小就被拋棄,同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婆總是把最好的給她。
所以她發奮努力,憑著學校的獎學金她讀完了大學,又因為非常努力,工作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外婆隻要看到她,笑容就沒合過嘴。她最喜歡的也是外婆的笑容。
加班再晚,甚至要到夜裡2到3點,外婆總是在客廳為她留著一盞燈。
前幾年外婆到了年齡自然離世,她成了徹徹底底的一個人。隻有拚命地工作才能感覺自己是充實的,孤寂的感覺才不會追上她。
隻要夠忙碌,就沒有時間感受孤單。
如今她又重新活了,還有了溫暖的家人。
一個護犢子的爹,一個憨厚的大哥,一個身體殘疾卻貼心的二姐,還有兩個可愛的弟弟。
和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久,越舍不得這份情感。
她到了院門口迎著月光,看向石天,“石天,謝謝你送我回來。”
人一旦到了晚上,情感就會脆弱,人也會敏感的多。
石天看著和白天有些不一樣的黎小田,心頭微顫,不經意之間瞥見了她的目光晶瑩透亮,就像一顆黑寶石。
他送完她後就策馬離開了。來時緩慢,走時匆匆。
能在一起陪伴的時間,他又怎舍得加速呢?
石天回去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更有科考的學習任務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