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煊餘光瞟見沈今茉麵色,長歎一口氣“您老能不能不要這麼戲精。我近視,現在眼鏡還花了,臉都看不清,還能看見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沈今茉“看不見怎麼知道我楚楚可憐?”
“……”淩煊無奈“猜的。”
沈今茉見他終結話題,又繼續厚著臉皮喊“煊——”
遲楓緩和一點,剛從屋裡出來,聽到這一聲嬌俏呼喚,扶著門又轉了回去。
……這不是屬於他的人間。
院子裡,大樹下,兩個人毫無所覺。
淩煊麵色微紅,瞪了沈今茉一眼“彆賣萌。”
沈今茉“咯咯”直笑“我哪裡賣萌了,我說的是‘唔……汪!’”
簡直不可理喻!
淩煊閉口不搭理,幫她把手消過毒,上下打量,又問“還有哪裡傷了?”
沈今茉往他麵前湊“心。”
“怎麼傷的?我一沒騙你人,二沒騙你感情,三也……”淩煊突然說不下去了。
他好像要被帶壞了!
沈今茉難得沒有繼續撩,而是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已經很真誠很開誠布公了,可你依舊防備很深。”
淩煊輕聲歎息,總把心底無儘的痛藏進去,然後用一聲不長不短的歎發出來,轉瞬消散痕跡。
他說“人都有秘密,但不是每個人的秘密都可以輕而易舉說出口。”
而後,他收拾好藥,起身又是一歎“謝謝你們為我做的。可我並不認為我的秘密,跟你們要調查的神秘消失有關。”
沈今茉搖頭苦笑,確定淩煊是個油鹽難進的家夥。
就這樣目送他走進某間房,再走出那間房,又跟從地下室上來的馮敏敏說些什麼。
歲月靜好……
遲楓和梁奇文稍微緩過點勁兒來,才去了地下醫務室給傷口消毒包紮。
等周輕給武大力縫好傷口,做好飯端上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武大力忍著痛自己走上地麵,一見滿桌美食,連傷口都忘了疼“沒想到啊,周輕你手藝不錯!”
“那是!我這人從小多才多藝。”周輕端上湯,拉開凳子坐下。
然後繼續說“初中沒錢讀書,就跟我爸學開餐館,後來跟我奶奶學裁縫,給街裡街坊做旗袍,再大點跟我老舅學做獸醫……誒,你怎麼不吃了?”
武大力咬著筷子,有點怯懦地問“你有沒有試過……把豬皮剖開又縫上去?”
周輕嗤之以鼻“做那乾嘛?那不變態嘛。”
一眾人因為這對話笑得前仰後合,連食欲都變好了些。
當然,除了武大力以外。
爍揚古鎮安全區建立較早,又因安全屋設施陳舊、範圍較小,漸漸被閒置。
時間久了,有點門道的都變著花樣調走,隻留下接父親班的馮敏敏獨自一人守在這裡。
周輕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就住在斜對門老宅。
幾年前,他無意中撞見了一隊到此休整的執行人員,偶然撞破“天機”,死乞白賴纏著加入。
後來,總司認為有個說話順暢的本地人也不錯,便同意他暫時作為編外人員,協助馮敏敏守著安全區。
隻是這一“暫時”便過了很多年。
爍揚古鎮安全區越來越被遺忘,隻有名字出現在異怪糾察司的各種名單上,再沒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