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茉自覺歉疚，不敢多言，眨著眼東瞟西看，借著眼珠轉動掃過淩煊麵頰，卻又不敢直視。
淩煊“其實，我在樓下想跟你說的是……一個人撐，是很難的。”
可她一直是一個人啊。
不論是前世，還是當下。
前世沒有人真正將她放在心尖，而當下，她穿越的秘密無從言說。
想到這些，沈今茉鼻頭又酸了酸。
淩煊卻說“你一個人進病房，一個人麵對危險……其實你做不到所有事都儘如你願。”
他掰過她的臉，低頭湊近，盯著她的雙眸，以一種不容辯駁的語氣對她說“你記著，我不需要你保護。我能自己保護好自己。”
“我還能……跟你並肩而行！”
沈今茉是被肚子的饑餓抗議聲叫醒的。
但是醒了之後，她把臉悶在被子裡好一陣都沒動，嘴角瘋狂上揚。
昨晚，淩煊的那些話……算不算表白啊？
她當時怎麼就傻乎乎地把門砸關了呢？
應該把人拖進來，纏上去，霸王硬上弓！
臨近中午，高充和小豆補夠覺去接了班，遲楓回到酒店。
淩煊用外賣照片把沈今茉騙下樓。
一切都好像在正軌上，一切又好像推不動。
沈今茉咬著筷子尖發呆，又開始在腦中循環所有信息。
遲楓用手肘撞了撞淩煊，提醒他給新領導夾菜。
淩煊眨著眼感慨不隻是他自己，就連旁人都覺得，他照顧她理所應當？
淩煊在遲楓的期待下，給沈今茉夾了一塊肉，“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想殺人滅口？”
沈今茉點點頭，隨即又笑了，露出兩個標誌性梨渦，看似開心實則心事重重。
遲楓趁機說“白初雲說，他等會去舊研究室附近重走一遍，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細節。”
反正爛尾樓跟工廠區隻隔了一條街，過去也很方便。
“白……什麼？”淩煊搜刮腦中記憶，實在想不起這人是誰。
遲楓恍然大悟“哦，就是小豆。”
白初雲小豆？
“哦。”淩煊也恍然大悟“白芸豆啊。”
遲楓跟著追問“為什麼‘小’啊？”
一見沈今茉即將升騰怒火，立馬改口“我尋思他個子也不小啊。”
沈今茉分彆給兩人一個瞪眼，恨恨不平“他今年19。”
淩煊低頭憋笑，遲楓也跟著垂低下頭。
所以說，人和人不同，思維也不同，他們和她不同，聰明女人的思維彆試著去懂。
兩人正憋笑，白初雲的電話就來了。
遲楓接通，沒有喚醒全息藍屏，而是共享畫麵。
電話那頭，白初雲直擊重點，“姐，我想，我大概能解答你昨晚的疑惑了？”
遲楓驚問“關於‘為什麼要殺你’？”
高充在對麵平平淡淡地歎了句“他反射弧找到了。”
白初雲年紀小，經驗淺做事常繞彎，經常過了很久才會想起某個關鍵點。
他習以為常地接受調侃，繼續說“是的。我見到這研究室裡的東西才想起來，我應該發現了關鍵信息。”
他的聲音略帶顫抖，還沒完全從看見那些東西的震撼中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