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聖做賊心虛,匆匆點開,隻有一張照片,和一句話。
照片是他襯衣口袋,不知何時釘上了一個亮白金屬片。
而那句話是
“微型炸彈。檢測到體溫異常、距離超限,就會立刻爆炸。”
幾分鐘後,濮聖啐著痰回到高充身側,“什麼時候裝的?”
高充“不太記得了。大概是你下午睡著之後吧。”
濮聖“卑鄙。”
高充“話不能這麼講。如果不打算逃,這東西對你可沒有任何威懾力。”
濮聖忍不住想翻白眼。
高充卻笑著拍拍他肩,“你得感謝我好心,要不是檢測到你心跳超出正常範圍,我才懶得提醒。”
“如果不提醒,微型炸彈可能已經炸了。”
濮聖抽抽眼角“什麼意思?”
高充笑答“字麵意思。除了監測你的體溫,還要監測你的心跳,更控製著你與我之間的空間距離。任何一個超出限定範圍,都會‘嘭’!”
濮聖從沒有這麼不爽過,看向高充的眼神都充滿鄙視。
高充卻毫不在意,“跟我家隊長學的,可以吧?”
嗯?跟沈隊學的?
濮聖行吧,那合情合理了。
他難得佩服一個人,這次佩服的還是個女人!
夜色更加濃重,蹲街的人漸漸稀少。
大部分人明天都得繼續生存,就得尋找休息的地方,不會一整晚都待在街麵上。
隨著人群散去,高充和濮聖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異常紮眼。
濮聖越等越心慌“其實我想不通,你們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渣爸會回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適用一次,還會適用第二次?”
濮和易在世紀花園已經出了一次意外,腦子得多鏽才會再跑一次西青區老宅?
高充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他不知道我們在找他,所以回到熟悉的地方,才是第一選擇。”
說著,高充起身,剛想跟濮聖商量換個地方蹲,一道陰影急速從後落下。
濮聖剛張大嘴,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高充就直挺挺往他麵前栽過來。
他手忙腳亂將人扶住,才發出一聲喊“小……啊心……也沒用了。”
一個花盆,就那樣橫著砸中了高充後頸——至少濮聖看見的是這樣!
花盆不是憑空落下,而是被一個貓腰靠近的人丟出來的。
濮聖的大部分視野被高充遮擋,看見人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
但來者拎起高充丟向一旁,探了探鼻息,長舒一口氣,拉住濮聖就轉身。
“快走!”
“喂喂喂……”濮聖全身都在用力對抗,“你預謀傷人還想逃啊?”
“喂什麼喂!我是你爸!”來人掀開頭上的帽子,揚起頭,露出一頭白發,和一張滿臉皺紋的臉。
濮聖呆住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個人,根本沒法將這張臉和記憶裡的照片合在一起。
——不是陌生,就是不合常理。
濮和易力氣極大,拽住濮聖輕車熟路進入自家老宅。
濮聖忍不住來了句“我記得你才四十幾吧?怎麼老得像七八十了?被女妖精吸了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