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充一口氣上來,差點給他一拳,“你到底哪頭的?搖搖擺擺想做牆頭草?”
“他跑,我喊!喊不住,也不敢追!”濮聖繼續委屈,指指自己襯衣上的微型炸彈,“我跑遠了,就得死翹翹了。”
高充深刻體會了一把偷雞不著的錯亂感,順手將那“微信炸彈”扯下來。
離了濮聖心臟位置,沒有檢測到他的心跳,卻也沒炸。
濮聖知道了……這炸彈是假的。
他厚著臉皮勾住高充脖子“就是把他抓回去,也不會遂了你們的意。他這個人慣會給自己找借口,會堅定認為都是彆人對不起他。”
高充氣不打一處來,拍開濮聖的手,將他劃歸到牆頭草行列,再將事件原委通知了老紮。
老紮做的第一件事是敲響嶽壓男和邱恬忻房門。
他拿不定主意,又不敢打擾兩位女士,更不敢驚動對門的沈今茉,於是在淩晨3點的時候,敲門敲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
可邱恬忻不僅開了門,還沒有半分氣惱,還手把手教他通知後勤善後,還親自教他如何向沈今茉彙報。
沈今茉……睡得迷迷糊糊,聽完所有腦子才徹底清醒。
但她清醒的下一刻,竟然隻是說“讓高充和濮聖回酒店休息!休息好了明早8點集合,集思廣益。”
講完,她就拽著淩煊回屋,把那人暖暖的胸膛當做被子,再次陷入沉睡。
是的,她需要沉睡,讓大腦徹底休息,然後推倒之前的一切,重新分析。
淩煊什麼也沒說,隻是有一下沒一下順著她的後背輕拍,陪著她慢慢入眠。
c市的後半夜,蕭索清冷。
突然,巨大而尖銳的碰撞聲伴隨摩擦劃破靜夜。
一輛舊式汽車撞上街邊樹木防護帶,一隻車輪陷在排水溝,另一隻車輪滾到街對麵。
車前蓋對折扭曲,被擠壓得慘不忍睹;車前擋風玻璃碎裂,卻還搖搖欲墜連成一片。
安全氣囊裡,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雙目緊閉,眉頭緊皺,在暈厥與極力撐起思緒的恍惚之間,久久掙紮。
街道處於城郊,周圍沒有住宅區,林木間的氣息越發低沉。
一道人影越過燈影,緩緩靠近車頭,手掌一翻,現出一把小刀,直接刺向傷者的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傷者恍惚的思緒清醒過來,抬臂一擋,遮住了致命一擊,左小臂隨之發出輕輕一聲“噗”。
就在這時,不遠處閃動兩道光。
“誒!乾什麼的?”
戰術手電筒閃動的同時,幾把能量槍槍口對準這一頭。
兩方相距十幾米,在路燈燈光下都能看見彼此手裡的武器。
這裡,靠近異怪糾察司總司。
不論白天黑夜,也不論寒暑冷暖,一直都有巡邏小隊。
巡邏小隊的人看不清安全氣囊裡的人長什麼樣,卻認得這輛車和車牌。
——它屬於異怪糾察司陳司長!
眨眼之間,車前那人迅速抽出小刀,再次刺下。
能量槍急速擊發,幾道光迅速出襲,車頂、駕駛艙門,甚至歪倒在排水溝裡的左前輪都被切割得冒煙。
那個人卻在迅雷之間,消散蹤影。
巡邏小隊靠近駕駛位,瞧見裡麵歪到的人,正是陳司長。
他的左小臂冒血,左側腰還插著一把小刀。
冬日的陽光有些陰沉,這是s市多年來司空見慣的一幕。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城市的天空就再難清明。
沈今茉起床洗漱,異常平靜,沒有撩撥,沒有胡鬨,隻是靜靜看著淩煊用一次性刮胡刀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