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商腳步就是一頓,一臉?
慵懶的靠坐在美人榻上的男人,眼睛上的白色錦綢已經取下,露出他一雙眼睛來。
那是一雙狹長的桃花眸,生的好看,眸色卻如同暗沉不見底的深淵寒潭,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唇輕啟“不用。”
葛孝繼續道“她的身份也查到了,是武安侯府,四年前被尋回的嫡女雲早早,她兒子俗家名叫小栗子,法號無念,是泓一法師唯一的徒弟。”
此刻。
安國寺門口。
雲早早不知道人家已經把她的身份查了個底朝天,正把寫著‘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我算’的幌子給卷好收起來。
癲和尚個烏鴉嘴,一語成讖,他們還真的走投無路,被人偷家,轉回來投靠他了。
安國寺是大周朝的護國寺,彆說一般人,就算是皇帝老兒,對寺裡的方丈都禮遇有佳,沒有什麼人敢來這裡放肆。
那個殺神,也絕對不敢輕易進犯,她跟兒子在寺裡就是安全的。
小栗子在旁邊收拾著羅盤,簽筒,龜甲,五帝錢,還有各種各樣的符籙,看著越來越少的香客,開始複盤反思“阿娘,沒有客人,肯定是咱們的幌子沒有彆人的顯眼,咱們擺攤的位置不好。
咱們回去之後,弄個更大的招牌,顏色也要顯眼。
明日裡早起些,占個好的位置,肯定會有客人的。”
阿娘帶他回來之後,就在這裡支了個算命攤子,彆說過來算命的,就是連個過來問詢的人都沒有。
“那是緣分不到。”雲早早掐指一算,笑了“近幾日,咱們娘倆會有一場潑天富貴。”
“可是咱們今天要啃老了。”小栗子看了眼天色,抓緊時間收拾東西“阿娘快點,師父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烤一隻野雞,去的晚了,咱們就吃不到了。”
離開侯府的第二天。
雲早早跟著兒子開始啃老,並開始認真思考賺錢的法子。
整個武安侯府,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變得溫馨幸福,而是兵荒馬亂。
隻因一個時辰前,侯府接到了賜婚的聖旨,將武安侯府嫡女,賜於當朝九皇子蕭珩為九皇子妃。
侯府主宅的廳堂裡,氣氛嚴肅凝重。
雲錦月一言不發,默默地抹著眼淚,一副傷心難過到了極致的模樣。
雲家一家人,正心疼的圍著她,安慰著她,急的不行。
雲晉安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實在是氣不過“九皇子這次邊境戰敗,被聖上褫奪兵權召回進城,據說人已經瞎了,腿也壞了,聖上怎麼這個時候想起來給他賜婚了?”
雲晉馳眼底神色幽沉,推測道“九皇子這些年,一直在駐守邊境,抵禦蠻族,今年二十又三,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我看聖上此次賜婚,就是知道月月跟太子的關係,故意如此!”
“休得胡說八道,胡亂揣測聖意。”武安侯雲懷德怒斥,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對著皇宮的方向拱拱手“聖上下此旨意,自然有聖上的道理。”
當今可是心思深不可測的,說他借月月離間九皇子跟太子,讓他們兄弟相爭,手足相殘,也不無道理,可這話隻能想想,不能說出來!
“爹,兒子知錯了,不該背地裡私自揣測聖意。”雲晉馳也是後知後覺的嚇出來了一身冷汗,冷靜了之後,繼續道“可月月她跟太子是兩情相悅,太子早就許諾,等太後的三年孝期滿之後,就跟聖上請旨賜婚,正式迎娶她為太子妃,絕對不能讓她嫁給九皇子。”
先不說九皇子因為母族的原因,一直被聖上厭棄,就說他現在手上沒了兵權,人又廢了,回來了能不能在波譎雲詭的朝堂上保得住一條命都難說,怎麼配得上月月。
“對。”雲晉淮跟著附喝,眼底神色一轉,來了主意“聖上的聖旨上,寫的是武安侯府嫡女,可沒寫月月的名字。”
侯夫人也是眼睛一亮,語氣中是難掩的興奮“老三說的對,月月可不是咱們侯府的嫡女,雲早早才是,就是要嫁,也該讓她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