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頗為輕鬆。
雲晉馳卻是聽得心疼得無法呼吸,聲音乾啞晦澀,帶著說不出的痛苦跟悔恨“早早,我求你了,不要這麼說。”
夢中的她死了。
可現在她還活著。
他能看到她好好的活著,便已經足夠,不會再奢望她的原諒。
雲早早嗤笑一聲,遲來的悔恨沒有用,她對他不會有絲毫的心軟,嘲弄的斜了他一眼“二公子過來,便是要說這些,你說完了,可以離開了。”
“早早,這手串給你。”雲晉馳聽她趕他,趕緊把手串遞給她,細心的叮囑“你莫要放在身上,找個地方把它埋了。“”
“這害人的東西,你給我?”雲早早心裡是想要的,表情是嫌棄不屑的。
她總得裝一下,不然就算雲晉馳不懷疑她,蕭珩也是要懷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的。
雲晉馳緊張了,一張因著淋雨受凍的臉都漲紅了,忙跟她解釋道“我不是要害你,我是想說,如果以後有機會,你可以拿著這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雲錦月她該死。
可那隻是他的一個夢,雲錦月現在並未害早早,早早也沒有因她而死。
他說出來,彆人也不會信,甚至連爹娘,連大哥跟三弟,都覺得他是得了失心瘋了。
雲早早便要接過那手串。
雲晉馳趕緊把手串給包在巾帕裡,才遞給她,道“你彆碰這個,仔細沾著毒。”
雲早早卻是隻拿了手串。
雲晉馳看著他的巾帕掉落在地上,心裡也是一陣悵然自嘲。
她當真是恨極了他,碰都不願意碰他的東西。
倒是小栗子,緊張的看著那手串,趕緊把蕭珩給他的巾帕遞過去,聲音焦急的道“阿娘,你彆碰,有毒的。”
雲早早接過他遞來的巾帕,將那手串給包在了裡麵,微微撩起眉眼,語氣依舊是冰冷冷的“二公子,我略懂一些毒術,對此物也有些興趣,便拿去研究一下。
不過無功不受祿,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雲晉馳道“我要去書院求學了,張大郎跟他的母親在侯府揭穿過雲錦月,爹娘定然不會放過他們母子,我希望你能照看他們一下,幫老人家看一下病。”
張大郎跟張母本以為他帶著他們過來,是為了作證的,沒想到他是在給他們母子找一條活路。
張母拉著張大郎噗通跪了下來,對著雲早早就是一個響頭“早早小姐,老婆子我雖然病著,可我也有些力氣,漿洗灑掃的活計我什麼都能做。”
張大郎也跟著哀求道“求求早早小姐留下我們母子吧,奴才給您做牛做馬,一輩子伺候您。”
他們回了侯府,就算有二公子在,也定然沒有活路,大小姐跟侯爺夫人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雲早早本就猜到了雲晉馳把他們母子帶來的目的,也有心想在張母身上試試怎麼解毒,也沒有什麼猶豫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們母子便留下吧。”
“多謝早早小姐。”張母感激的又磕了個頭。
“我張大郎的命,以後就是早早小姐您的了。”張大郎感激涕零,也跟著磕頭。
雲晉馳把兩張賣身契遞給她,認真的交代她“這是他們母子的賣身契,你收好。
張大郎這個人有過偷竊的行為,若是以後他不知悔改,你便不能再用他,直接發賣了或者打死。”
張大郎瑟瑟發抖,忙表忠心“二公子,早早小姐,你們如果信不過奴才,便把奴才的手給剁了吧。”
天可憐見,他真的就偷過那麼一次,還害慘了自己的老娘,他現在早就悔青了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