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銳利的眸光掃過去“陶公公,你那日曾見過義父義母?”
雲早早都驚了一下,驚的不是這位老太監的話,而是蕭珩他麵對他,竟然不裝瞎了,絕對不可能是他太過於震驚忘記裝瞎。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麵前的老太監,是他極為信任之人,信任到可以在他麵前完全露出他的本性。
陶公公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沙啞的聲音很是晦澀“攝政王跟王妃過來,說他們要去很遠的地方,不知歸期。”
蕭珩眉心微蹙女“他們還說了什麼?”
陶公公道“他們說,如果五年後的今日,您跟小師妹沒有相見,便讓您繼續韜光隱晦,萬不能輕舉妄動。”
蕭珩眉頭皺的更緊了。
雲早早卻是很想知道,他小師妹人到底去了哪裡,以蕭珩的勢力跟手段,五年了,不說彆的,他都能翻遍整個大周了,卻還是沒能把人找到。
小師妹也是,王妃走的時候,沒安排她去找師兄嗎?
蕭珩點了點頭,道“大伴,我知道了。”
陶公公這才笑了笑,他老枯樹皮似得一張臉,都褶在了一起,看起來頗有幾分怪異,可笑容卻是和善慈祥的,把放在身邊的一個盒子遞給了雲早早,道“皇子妃,老奴不能離開藏書閣,您跟九皇子大婚之時,不能親自去道賀,這是老奴的一片心意,祝二位百年好合。”
“多謝公公。”雲早早對著他笑了笑,接過了禮物,也總算是明白了蕭珩對他為何會如此特殊了。
這位陶公公,是陪著蕭珩一起長大的太監,看他年紀,應是照顧他長大的才更為確切。
果真。
兩人告辭,進了藏書閣之後。
蕭珩道“我小時候在宮裡沒人管,陶公公曾經受過我母妃的一飯之恩,便偷偷打點照顧我的奶娘,我才能活下來。
後來義父回京,知道了此事,便讓他一直跟著照顧我了。”
很簡單的幾句話。
說的也極為輕鬆。
“陶公公是個有福氣的,會長命百歲。”雲早早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接了句吉利話,也是她剛剛觀他麵相得到的命數。
這段時日,他從彆人的隻言片語裡,也能略微窺到一二他兒時的淒慘境況。
皇上默認了讓他去死的一個棄子,能活下來有多不容易。
陶公公跟攝政王,便是他的救贖。
“我義母也是這麼說。”蕭珩笑出了聲來,語氣也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雲早早推著他到了往二樓去的樓梯口,神色探究幽沉的落在了他的腿上,問“你在這裡等我,還是要上去?”
蕭珩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眼神,神色慵懶的看著她笑,微微挑起眉梢來,道“為夫是個殘廢,娘子畫個舉重若輕符,背為夫上去吧。”
雲早早撇撇嘴,從他腿上移開了視線,在虛空中開始畫符。
她倒是要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蕭珩仔細的瞧著她的手法,跟義母的筆法,是有很大不同的,不知道她師父又是哪位道家大能,應是跟義母的地位不相上下。
雲早早三下五除二,符成,並起雙指,一聲敕令“去。”
金色的符金光一閃,便沒入了蕭珩的背部。
雲早早背對著他,半蹲在他麵前,道“上來吧,我的殘廢夫君。”
“為夫遵命。”蕭珩勾住她的脖頸,微微用力,整個人便趴在了她的背上,胸口貼上的溫軟觸感,讓他心跳也跟著驀地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