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觀的護山大陣還在,不過在江月帶人進去之後,正隆帝便命人按照進入的路線,修了一條直通玄天觀的路,用來運送重建道觀的材料。
雲早早跟蕭珩,是坐著轎子,被人抬著上山的,看起來一派悠閒自在。
繡衣衛的人看他們倆這副樣子,便知他們進山就是去湊熱鬨的。
可他們得了正隆帝口諭,要去調查血池的事,心裡著急,又不敢催,急的心急火燎的,恨不能帶著他們夫妻飛過去。
蕭珩是懷著湊熱鬨的心思。
雲早早絕對不是,她猜測血池許跟師父有關,心裡著急著呢。
可又不能讓皇帝的人看出她心急,好在跟著蕭珩彆的沒學到,他那副慵懶隨意的性子,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等到了玄天觀。
已經是未時三刻了。
血池,是在剛剛打好了地基的主殿門口。
此刻。
被看管的繡衣衛們給搭了個雨棚,周圍也用沙袋給圍了一米高,最大限度的保證了雨水沒法灌進血池裡。
雲早早下了轎子,撐著傘,閒庭信步似的走過去,撐著一隻手,從圍起的沙袋上一躍而過,蹲在了血池前,閉上眼睛,手掌心放在平靜的血池上。
蕭珩搖著輪椅跟上,看了眼想要阻止她的繡衣衛。
看守的繡衣衛們,便噤了聲,隻緊張警惕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把這血池給破壞了,壞了最關鍵的證據。
好在她隻是用手掌接觸了一下血池,並沒有其他特彆的舉動,讓他們也跟著鬆了口氣。
雲早早隻須臾,便睜開了眼睛,看著繡衣衛道“這裡頭的血,並未有任何其他雜質,就是普通的人血,是從不同的人身上取來的。
而且這些人都是活著的時候被取的血,血液非常健康活躍。
取血的時間不同,可這些血的新鮮程度確實相同的,肯定是用特殊的手段跟方法處理過。”
繡衣衛沒想到還能通過接觸這些血,得到這麼多信息,看她的眼神卻是將信將疑“請問九皇子妃,歹人可是抓了活人,將人放乾血而亡。”
這一池子的血,至少得千條人命才能填滿吧。
雲早早搖頭,道“不,最多一人的取血量也不過一斤。”
“皇子妃如何得知?”繡衣衛心思百轉,想要確認她的話可信不可信。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弄到這些血,至少得找萬人取血了。
取血,本就不是什麼常見的事,況且是這麼大規模的取血,定然不會悄無聲息,沒有一點異常。
那他們想要抓到幕後黑手就有調查的方向了,查最近有哪裡的人被取過血便知。
“每個人的血液,氣都是不同的,我用了辨氣之術。”雲早早既然是過來幫忙的,自然會把一些無關緊要的發現告知他們。
繡衣衛不知道辨氣之術,可卻是知道道家的望氣術,便也信了八分,點了點頭,又問“皇子妃還有何發現?是不是有人使用了邪術?”
雲早早搖了搖頭“並未發現有任何邪術的氣息,我隻發現了這些。”
蕭珩在一邊嫌棄的捂住了口鼻“好大的血池,好多的血,好濃的血腥味,娘子為夫不想看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雲早早便轉身,又跳了出去,有些無奈的應和著“好好好,回家,還不是你非鬨著要來看新鮮的,這剛來你就鬨著要回去。”
一旁的繡衣衛們,看著他們夫妻倆,眼角忍不住都跟著抽了抽。
不過這的確,也是九皇子能乾出來的事,反正他在京城,閒著也是閒著。
雲早早跟蕭珩,過來隻看了一眼,就走了。
等他們夫妻倆回到府裡的時候。
正隆帝那邊,也有繡衣衛跪地稟告。
把雲早早夫妻一路上過去說了什麼話,到了地方做了什麼事,事無巨細全都照實說。